前讓你琢磨一遍底下的人,可有結果。”
“我勾選了百餘人,已命人仔細觀察,若真還有眼線,近日應能有訊。”
青翟營本近五千,這三千多人是已篩過幾遍的了,韓熙得了季桓囑咐,又吹毛求疵圈了百餘人出來。
正說話間,河灘下游突然喧譁聲大作。四人眉心一皺急趕過去,卻見幾名兄弟將一個青衣漢子按在河堤一側,定睛一看,是六隊什長張闊。
“張闊悄悄往河堤藏了此物,還做下隱蔽記號。”
一兄弟遞上一塊內衣裁成的不規則布片,韓熙等三人接過一看,只見上面用鮮血凌亂地寫了幾個字。
“如常,未有聯絡。”
“你他孃的賊子!居然敢悄悄往外傳信!”
張雍勃然大怒,幾步上前一腳踹中張闊心窩,他天生神力,張闊慘叫一聲,登時吐血昏迷。
季桓卻執起張闊雙手一看,只見食中二指上頭有七八個細小的傷口,咬出來的,最早那個已傷愈多時。
他心頭一凜:“我們的行蹤,只怕一直在人家掌控之下,趕緊走,不可再留!”
萬幸,殿下沒有聯絡他們!
……
韓熙等人的現狀,魏景邵箐自然不得而知,他們路上又見了好幾次梅花記號,但一律暫未理會。
走了幾日,已將踺嘉拋在身後。這天傍晚,寇玄問,前方有個鄉鎮,是否投宿客店?
邵箐撩起車窗簾子,前方確實有個鄉鎮,炊煙裊裊的,規模不大,借了這條主幹道的福卻甚是繁華。
魏景道:“可。”
寇玄應了,立即揚聲喊前頭的顏明,兩輛驢車一前一後往小鎮行去。
邵箐又往車轅方向看了眼,放下簾子。
話說這個寇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自離了合鄉,外頭搜捕風聲是越來越緊,他沒有異動不說,反而對魏邵二人越發客氣了。
這種客氣,在那日過了第一個關卡後達到頂峰,自此,他完全是以魏景馬首是瞻。
寇玄選了一家客店,兩輛驢車趕進去,命夥計卸了驢車餵飽,一行人轉入後院的上房。
逐漸離開黔水下游,排查倒是顯得疏鬆了些,夥計告訴他們,兵卒白日查過,今晚肯定不來了,可以睡個安穩覺。
這樣挺好的,雖魏景有手段保證訊息不漏,但麻煩事能免即免了。
“你梳洗罷,等會我給你換藥。”
由於安全所限,邵箐一直和魏景同房。一段不短的時間下來,她也習慣了,好歹不再彆扭,反正就是一人睡一邊,誰也不挨誰。
這上房條件還行,分裡間外間,沐浴的大桶搬進裡間,她快手快梳洗妥當,出來換魏景。
等他也洗了,她拎著金瘡藥進去。
魏景身上的傷已好的差不多了,僅剩最嚴重的鎖骨處,不過那傷痂也見鬆動,目測再過幾日,就能脫落。
他活動自如,功力已差不多恢復到全盛時期。
邵箐安全感大增,喜滋滋將藥粉倒在他的傷痂處:“這顏明醫術還是不錯的。”
魏景精赤上身,寬肩窄腰,緊緻的肌肉線條流暢,爆發力十足。不過他身上卻有不少大小傷疤,有新的,但更多是舊的。
刀劍,箭矢,很難相信一個皇子身上會有如此之多的傷痕,可見他從戎五年多,從來都是身先士卒的。
邵箐一時有些難受,她突然更理解了他的恨。
“嗯。”
魏景低頭看邵箐包紮好傷口,他披上衣裳,又拉她過來看鬢角處,見淤青散盡,如今已一絲痕跡不見,這才放了心,“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