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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厲害。”

她太佩服了,話罷又有些喪氣:“我很笨,一天只能記幾樣。”

邵箐安慰:“沒事,慢慢來,你藥膳不是熬得很好嗎?”

“嗯!”

寇月露出笑容,收拾好碗盞:“夫人,我先回去啦。”

嫂子囑咐她,夫人是主公之妻,不能沒大沒小,更不能耽擱誤事。寇月雖覺得邵箐很好,只吃過一次大虧後她凡事多聽嫂子的,儘管和邵箐親近依舊,但再不敢像以前那樣有事沒事就來一趟。

邵箐說過沒事,可作用不大,只好隨她去了。

寇月告別後,剛轉身,誰知門一響,魏景回來了。

一見魏景,寇月大氣不敢喘,忙福身見禮,魏景瞥了她一眼,淡淡叫起。

邵箐打圓場:“好了,月娘先回去吧。”

把門掩上,二人說了幾句話,她拉魏景至書案前,翻出方才收起的一疊紙:“條件所限,讓母后受委屈了。”

交給韓熙,命人悄悄準備起來差不多了。

魏景沉默接過,一一翻看,紙張挺多的,但和皇后之儀差之千里,但確實目前暗下祭祀所能備得最好的。

“母后在天之靈,想必不會怪罪,你莫自責。”

他聲音有些啞,但還在安慰自己,邵箐聽著心裡難受,握了握他的手:“嗯,你也是。”

魏景握緊她的手,閉了閉目。

……

何泓一行在高陵逗留幾日,接著啟程往東南而去,他此行藉口就是向父親請命巡視東南鹽鐵,怎麼也得走一趟。

魏景去送了,不管內裡是否尚存一絲忌憚,這幾日雙方處得十分之好,一個信重欣慰,一個感激涕零,為何泓此行畫上一個圓滿句號。

送走何泓以後,又過了十來天,擇好的除服日到了。

這幾天魏景都很沉默,當日傍晚,剛至下值時間,他就攜邵箐回了後院。

邵箐已回前頭上值去了,照舊任少府掌財務,久違的忙碌生活她覺得很充實,樂在其中,正好還不用胡思亂想。

二人回到後頭正院,用了晚膳,等天黑透以後,屏退平嬤嬤春喜,她取出早備好的兩身黑色衣裳,輕喚道:“夫君。”

魏景勉強笑笑,接過衣裳去了浴間。

二人沐浴更衣,在正常歇息的時辰吹熄燭火。黑暗中,魏景推開後窗,單手摟著邵箐,一躍而出。腳尖輕點,很快不見蹤影。

二更的梆子隱隱傳來,寒風呼呼,邵箐身上披著一件帶兜帽的大毛斗篷,緊了緊領口,倒不冷。

魏景穿過東城坊市,最後落在其中一座三進民居的花園中。

韓熙早就等在此處,還有季桓張雍陳琦,以及無聲肅立的一眾青翟衛。

一張足足丈餘長短的祭案設在花園中心。羊,牛,豬等等三牲果品,香燭冥紙等等陳設一案,還有輓聯挽帳,哀沉肅穆。

邵箐隨魏景換了孝服,跟在他身側一步步行至祭案前。他步伐緩慢,很沉,最後祭案前跪下,重重三跪九叩。

夜深人靜,祭奠在悄悄進行,唯一有些許聲響的,只有魏景親自低低念悼詞的聲音。

邵箐抬看著眼他的背影,慘白沉重,她暗暗長嘆一聲。

更深露重,雖有蒲團阻隔,但老實說在室外跪著還是明顯感覺到寒意的,不過這隱蔽的祭奠並沒有持續多久,約莫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魏景佇立在寒風中,久久凝視身前的祭案,直至香燭冥紙燃燒殆盡,最後一點火星熄滅,他才回過神來。

“我們走吧。”

他握了握邵箐的手,觸手冰涼,眉心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