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冷。”穿得厚,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換下孝服,魏景立即替她披上大斗篷,邵箐低聲安慰,伸手握住他的手。
魏景眉眼依舊沉寂,手緊了緊,低低道:“嗯。”
……
回到郡守府後,已是深夜,二人上床歇息。
魏景仰躺,左手臂照舊擁著邵箐,昏暗的床帳內他沒動也沒任何聲響,但邵箐卻知道他沒睡。
唉,她輕嘆一聲。
勸也沒用,只能給點時間緩和了。
迷迷糊糊的,她睡了過去。至於魏景,不知他是否徹夜不眠,不過他體力充沛,次日倒不見萎靡。
……
這般過得幾日,魏景終於恢復了正常,重新把悲傷收斂在心底。
邵箐很高興,拉著他的手笑道:“我們今晚吃鍋子好不好。”
“好。”
大骨熬的湯底,在銅鍋裡咕嚕嚕翻滾著,乳白乳白的,羊牛鹿魚取最鮮嫩的部位,片成薄片,蔬菜蘑菇,還有七八種貝類。
邵箐最愛在大冬天吃鍋子,渾身暖洋洋,飽了口福還不上火。魏景這幾天都沒多少食慾,好不容易見他恢復,她忙不迭揀他愛吃的鹿魚蘑菇涮了好幾樣,多給照顧照顧。
她忙忙碌碌為他佈置,魏景安靜看著,鍋子的蒸汽瀰漫,他眉眼間染上柔和暖意。
“阿箐。”
他握住她擱在案上的左手,很想說句什麼來表達此刻情感。但他不想說謝謝,他們是最親密的夫妻,感謝顯得生疏。心念一轉,憶起她每每高興極了,總愛笑盈盈衝他的那句“夫君你真好”。
魏景低低道:“你真好。”
他的眼神很專注,深邃的黑眸中似有暗光流動,倒映著螢螢燭火,溫度彷彿能炙燙人心。
大概蒸汽多了點,邵箐覺得臉皮有點熱,她眨巴眨巴眼睛,笑道:“知道我的好,那以後要多聽我的啦。”
她一句俏皮話,魏景卻很認真地說:“好。”
這麼認真幹什麼呢?
他目光深邃,一瞬不瞬,看著邵箐也緊張起來,小心臟“砰砰”一陣亂跳,抓筷子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我們……”用膳吧。
她才說了半句,魏景微微傾身,止住了她的話頭。
醇厚的氣息很熟悉,兩瓣柔軟的唇貼合上來,“阿箐……”
聲音消失在唇齒之間。
很溫柔,很小心的一個吻,可以清晰感受到其間珍重之意。他抱住她,強而有力的懷抱,可以感受衣料之下肌肉的線條,密密地將她圈在其中。
邵箐雙手反射性抵住他的前襟,攥緊了其上衣料,勉強喘了幾口氣,她緩緩放開,鴉睫顫了顫,慢慢閉上眼睛。
輕觸微啄,吮吸舔舐,最後,她被放倒在榻上。
熾熱的軀體緊貼而上,暖意融融,為她驅走冬季夜間的微涼寒意。
……
雕了纏枝紋的精緻大熏籠中, 炭火旺旺燃燒, 驅走了冬夜溼冷,屋中暖意融融。
銅鍋子中乳白色的湯汁還在翻滾著, 蒸汽四溢,食物的暖香無孔不入,勾人垂涎欲滴。
可惜, 如今並沒有人理會它。
帳幔後隱隱約約有低吟, 斷斷續續,時急時緩,女聲極隱忍, 似已無法支應。
邵箐挽發的羊脂玉髮簪不知何時被抽掉,鴉羽般的青絲洩下,有的凌亂披在榻上,有的散在她的肩頸, 還有些許,與魏景密密纏繞。
他體溫灼熱,撻伐急且兇猛, 即便極心疼她,憋久到了後頭, 還是難以自控。
極滿漲的充盈,動作間彷彿被重重觸及靈魂, 邵箐眉心緊蹙,仰頭,緊緊地抓住他。
潤睨的晶瑩泛起潮紅, 她連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最後落了淚,哀哀地求他輕一些,多心疼心疼她。
魏景如何不心疼她?
他緊緊抱著她,低低哄著,溫柔親吻著,極盡所能,細細安撫。
“阿箐……”
漆黑的冬夜,帶著水汽的冷風一如既往侵襲,蕭索的枝頭撲簌簌輕響,卻被重新糊過的厚厚窗紗阻隔在室外。
鎏金八角燭臺上,橘黃色火苗跳動,暈黃的燭光映在青色的帳幔上,添上數分柔和之色。
無人添置,銅鍋子下的炭火逐漸褪去紅色,食物香氣猶在,夜卻還長。
……
實話說,這次感覺比上回好,雖初時仍頗不適,但魏景極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