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君卿悟在玄照子的教導下,學了不少天辰派的秘術,謝淵微修習之勤,遠勝過他,一身仙法更是出神入化,浸浸然有青出於藍之勢。
一日謝淵微正在練劍,君卿悟旁觀良久,環抱雙臂,吊兒郎當地道:“我說師兄,你人這麼聰明,每天又都這麼用功,是不是不準備給別人活路啦?”
謝淵微停下練劍,偏頭沉思了一會兒:“並非如此,大約是山中歲月悠長,無事可做吧。”
君卿悟恍然大悟地道:“哦,怪不得你天天練劍,原來是無聊得沒事做啊,你跟我來!”
一把拉住他手臂,將他帶到天台山巔,狂風呼嘯之中向師兄一笑:“你看山下的景緻何等繁華,不如咱們下山去遊玩,也勝過山中清淡歲月,如何?”
謝淵微抿了抿淡色的嘴唇,猶豫了一下:“只是你現下正跟隨掌門修習法術,若是此刻下山,只怕掌門不會答允。”
君卿悟瞭然道:“好,我明白啦,等我神功有成,咱們便一起下山,看遍這世上的萬里河山,可好?”
對面風中的紫袍少年微微一笑:“一言為定。”
除練劍之外,謝淵微還愛好彈琴,君卿悟隨身的乾坤袋裡正好有很難得的千年冰蠶絲,取出來送給他做琴絃,謝淵微十分歡喜,再三道謝,但三月之後,琴猶在,弦未絕,而斯人已邈。
他們的師妹雲衣蓉對謝淵微一直芳心暗許,私自傳書給他,約他三更時分在靜心苑相會。
謝淵微卻只將她視為師妹,並無別樣情愫,收到情書之後,並未赴約,隨手將那封情書放在屋內。君卿悟來找他時恰好看到,他性子跳脫,最愛頑皮胡鬧,笑嘻嘻地換上師兄的衣裳,前去靜心苑。
他和謝淵微身量差不多,朦朧夜色裡看不分明,雲衣蓉看到海棠深處影影綽綽立著深紫色人影,便以為是謝淵微,不等看清,就傾訴衷腸,說到情深處,潸然淚下。
君卿悟本意是和她開個玩笑,一直沒做聲,見她哭了,不禁慌了手腳,急忙道:“師姐,對不住,我不是謝師兄,是君卿悟!”
雲衣蓉看清是他,羞怒交迸,拔劍就向脖子上劃去,君卿悟大驚,夾手奪過,但長劍已在她脖子上劃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雲衣蓉自盡不成,痛哭失聲,天辰派中眾人聞聲趕來,見狀無不失色。
無塵子給妹妹包紮好傷口,一言不發,拔劍就向君卿悟刺去,君卿悟東躲西閃,不斷解釋,但見他劍招愈發凌厲,也不禁怒氣頓生:“本魔君不過是理虧在先,讓著你,你道本魔君是怕了你嗎?”
劈手將無塵子手中長劍奪過,折成兩截,傲然道:“不過是小小的天辰派,本魔君難道怕了你們嗎?”
玄照子萬萬沒想到他竟是身懷異術的魔君,天辰派世代與妖魔兩族為敵,孰料魔君竟混入門派之中,大驚之下,喝命將君卿悟拿下,眾弟子團團將他圍住。
君卿悟冷笑不絕,出手將周圍的弟子盡都打傷,他殺心大盛,奪了一柄劍,便向無塵子當胸刺到,眼見無塵子便要血濺三尺。
謝淵微急衝衝趕來,見狀叫道:“不可!”君卿悟見是他,愣了一瞬,無塵子見此良機,反手一劍,正刺入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