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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劍,眼中放射出喜悅又悲慼的光輝。

陶瑕見她神色又是歡喜,又是愛慕,更有無限溫柔,那是一個姑娘心中想到心愛之人,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深情,無論如何假裝不來,不禁心下一痛,想道:“不管文才武功,還是品貌風華,段暄都勝我良多,晚兒喜歡他,原是理所當然。

也只有這等人物,才配叫她情深一往,可我……可我……我心裡喜歡極了晚兒,她卻半點也不知情。”

對面少女神色變幻,忽而柔和,忽而堅毅,終於咬了咬唇,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站起來準備往窗外翻。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這大半夜的,你去哪兒?”

晚聽他音調提得高了些,生怕被朝晦等人聽到走不脫,急得直頓足:“小聲點兒!我同你說,我不信段大哥當真不喜歡我,定要找他問個明白。我……我在夢裡見到他啦,他對我還是那麼溫柔,恍恍惚惚中,是他……是他餵我喝藥……”

想到他喂自己喝藥的情狀,嬌美明麗的粉臉上羞色大作,慢慢低下頭來。

陶瑕神色複雜地凝視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分不清意味的苦笑:“倘若我告訴你,喂藥的是我呢?”他不等她說話,自顧自續道:“倘若餵你藥的人是我,晚兒可會有半分喜悅?”

晚睜圓了一雙淡藍的眼眸,說得磕磕巴巴:“啊?你,你……”

他臉上紋絲不動,眼皮都不眨上一回:“不錯,倘若得知了是我,晚兒有什麼感受?”

少女臉上湧起苦惱又悲憤的神情,吃吃的道:“你……你可不能跟段大哥說,我不要他聽了不高興。”

陶瑕終於發自肺腑地長嘆了一聲,月色灑落在他身上,帶來迫人的清寒。

晚向他走近兩步,臉色怔忪不定,低聲道:“今日我想了一路,段大哥陪我從滄海之淵前往崑崙,他對我和對別的女子不一樣,只因為我腳上有傷,他才棄我而去,想要騙我回家。”

陶瑕不料她腦子倒挺清楚,沉吟道:“段兄的為人,也許你比我明白得多。”

晚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崑崙。”

他笑了笑:“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想要獨自千山萬水去崑崙?”

熾烈的陽光照在額頭上的時候,陶瑕才覺出自己的苦楚。

抱了小公主越窗而出,悄無聲息地從朝晦等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輕功本來甚是得意,但一路抱著她疾行,還要躲避朝晦等人的追蹤,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晚見他專揀偏僻小路飄掠而行,料想朝晦等人不識人間路徑,未必能追得上來,心下稍安,堅持要自己走路。

陶瑕微笑道:“你是個小姑娘,我一個大男人應該對你照顧些,更別說你行走不便,陶某做這麼一件小事是應該的。”

晚想了一想:“我可以騎馬。”

陶瑕見她幾次三番堅持,只得找了一戶農家,買了一匹瘦馬,讓她坐了上去。

那農夫得了他一大錠金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財神爺下凡,咧開了一張嘴,笑得合不攏來。

陶瑕見到他抓耳撓腮的喜態,鄙夷之心頓起,從鼻子裡冷笑了一聲,牽著馬頭轉身便走。

兩人逶迤行了一日,日薄西山,前方山石崎嶇險峻,寸草難生,那匹老馬的蹄子不斷打滑,陶瑕無奈,只得驅趕著任它離去,扶了少女找到一個山洞,老實不客氣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