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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頁

雙劍相交,噹啷龍吟不絕,雲鶴子只覺一股強大的氣流當胸撲至,冰寒徹骨,凍得他全身都是一個激靈,體內真氣一滯,剎那間竟有些運轉不定,驀地縱聲長嘯,周身赤浪滾滾,如狂風侵襲,猛衝狂湧。

段暄臉色微變,手指閃電變幻,寒氣滔滔湧出,如霧繞雲蒸,雪飛霜落,綿綿將狂炎烈火熄滅。

兩人身子團團飛轉,忽而雙劍相交,忽而以各種法術相爭,赤炎、冰屑漫天肆舞,看得人眼花繚亂。

眾旁觀的弟子插不上手,又被兩人凌厲無匹的真氣侵襲,站立不穩,紛紛向後退去。

顧楓荻素來自負一身神通,縱橫江湖,難覓敵手,此刻眼見他二人爭鬥不休,也不禁覺得驚心動魄,忖道:“雲老兒名震江湖多年,盛名果非虛致,若要我如阿暄這般,讓上他二十招,只怕這條小命,不免去了六七成,唔,我又不是他的徒弟,為什麼要相讓?”

在場數百人中,便只陶瑕的一雙眼不曾關注場上的局面,瞬也不瞬地凝視著懷中的少女,臉色蒼白,握著她的小手,慢慢貼在自己的臉龐上,朗潤的聲音裡帶著難言的苦澀和痛楚:“晚兒,你跟我走,好不好?”

晚側耳傾聽,憂急萬分,只想勸段暄住手,但場上風聲凜冽,她剛發出的呼喚立刻被攪亂飛散,正著急,忽聽陶瑕在耳畔突發此語,大出意料之外,不禁怔了:“什麼?”

陶瑕緩緩低下頭來,在她的額頭上印下綿長的一吻,語聲淒寒,如冬夜梅花凌霜獨開:“你在段暄身邊,總是受苦不斷,不如讓我來保護你,讓你不再受到傷害。”

說到這兒,悽然一笑:“晚兒,你這般呆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明白我的情意,陶某一生之中,從未對一位姑娘如此動心,我的心就放在你的手上,你隨時可以判它的死刑。”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想把段暄寫死然後陶瑕陪著阿晚,哈哈哈我是不是半夜有毒~

晚的腦子慢了半拍,轉了半晌念頭,方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由得將手一甩,澀聲道:“你別說啦,我不要段大哥聽到不高興。”

陶瑕握緊她的纖手,臉上苦笑漫延:“晚兒,你便這麼不將我看在眼裡麼?”

晚更覺慌亂,用力想要甩脫他的手掌,卻無論怎樣也甩之不脫,連連搖頭:“你要我離開段大哥,不如讓我死了的好。”說到這兒,怯怯補充了一句:“第一眼見到段大哥,我的心就已經是他的啦,從來沒對你有什麼想法啊。”

陶瑕聽她言出如風,渾無一絲遲疑之意,一顆心頓時向下沉了下去。

顧楓荻不經意一轉頭,望見他緊握少女的手,怔怔地凝視著她,臉上憐愛縱橫,愣了一愣,驀地明白過來,修眉大皺,叱道:“放手!”

右手一招,漫漫落花倏然跳起,躍躍欲活,翩飛旋舞,向他疾攻而來,陶瑕猝不及防,鬆開手來,向後連退數步,衣袖飄飄,一一擋開急襲自己的飛花。

顧楓荻翩然掠上,伸臂抱起晚,冷冷道:“臭鳳凰,朋友妻,不可欺,晚丫頭是我們家阿暄的人,他為了替晚丫頭討個公道,連自己的師父都槓上啦,你此刻搞這些有的沒的,恐怕有失道義吧。”

陶瑕眼中厲芒電閃,向他走去,便在這時,場上情形倏然一變。

雲鶴子厲嘯聲中,雙掌電似交錯,“轟隆”聲中,一道金光沖天飛起,翻湧怒旋,向段暄橫劈而下,赤光暴漲,氣浪怒舞,這一劍勢若奔雷,熾芒滾滾,頓時點燃漫天光浪。

段暄避也不避,凌空飛掠,劍影錯落跌宕,迎上那道直壓下來的光芒,“轟”的巨響,雙劍凌虛相交,轟鳴震耳欲聾,炙芒怒閃,在場諸弟子無不氣血凝滯,耳中嗡然,見狀驚呼失聲,慌不迭四下奔逃,動作稍慢之人,登時被氣浪刮中,渾身火焰四起。

顧楓荻雖不懼烈焰侵襲,奈何手中抱著個嬌弱少女,只得翩然後掠數丈,立在迴廊之下,陶瑕沉著臉緩步而來,見晚側耳傾聽,連聲追問顧楓荻場上情況,不禁暗暗嘆了口長氣。

雲鶴子左手虛招,真氣蓬勃怒發,右手電舞,劍光亮如匹練,照得夜色動盪不已。

段暄手中的鴻影劍飛旋怒舞,氣芒翻湧,和他的長劍轟然對撞。雙劍相擊,頓時激爆起沖天光浪,光漣水波幻影似的盪漾四溢。

兩人身形翩翩,隨著交手的罅隙,在無數道劍氣、刀芒之中翩然旋轉,彷彿小舟蕩於大海,縱是狂風駭浪,竟也不能將之淹沒。

顧楓荻見少女滿臉惶急害怕之色,安慰道:“你放心好啦,阿暄輸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