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驀然點亮,打火,駕車悄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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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川和林波返回時,手上提了保溫桶,在林波慫恿之下,壯著膽子敲響病房的門。
門毫無徵兆地開啟,面前的臉和牆壁一樣清冷,靳川清清嗓子將保溫桶遞上,“姐,你愛吃的,大姨做的清蒸魚。”
“謝謝。”雙手接過,瞥一眼門邊的兩人,欲言又止,垂眸沉默過,忽而問道:“你們吃了嗎?”
靳川忙不迭點頭,“吃了,去表哥家吃的。”掠過她,伸著脖子想往裡湊,“姐,你先吃飯吧,我替你會兒。”
靳言定睛瞧著他,盯得他錯開了目光,才道了句‘不用’,退回門中。
靳川忐忑地貼近觀察窗探查動靜,林波在旁邊撇嘴,“丟入。”
白他一眼,拉他到一旁,警惕地張望之後,靳川急著問,“藥效什麼時候的?你放了多少?有沒有副作用?”
林波回個白眼過去,沒好氣地說,“那也是我表妹,我會害她嗎?藥效……你等等看就知道了。”
林波晚上不值班,長腿一邁坐到旁邊長椅上,低頭,摸出手機神神秘秘地搗鼓。
奉上白眼,靳川守在房門邊,時不時瞭望窗內的情形,淪入未知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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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目標車出去兜了一圈,警車返回原位停靠。
駕車的人窩在座椅裡伸個懶腰,將空蕩蕩的口香糖盒子提起又放下,屈指敲敲方向盤,眼珠一轉,取過充電未完的手機,編輯條簡訊發出去——如果我看到我女朋友的男友給別人送飯,該不該告訴受害者?
很快,手機振動,彈出條訊息來,——你怎麼知道受害者是我?你們在哪?
挑眉,暗喜目的達成,抬頭瞅一眼路標,飛速將所在位置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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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川在門前焦躁難耐,偏頭一瞧,林波捧著手機皺成苦瓜臉,急得上前拉他起來,“你快看看,現在藥效到了沒!”
“誒誒誒,”林波被拽起來,低頭戳幾下手機屏的空當,被推進了門。
抬眼,靳言果然伏在床邊睡著了。
“我姐沒事吧?”靳川先衝上去。
“別廢話,快快快。”林波上前,扒拉開礙事的靳川,將人抱起往外衝。
噠噠噠的腳步聲蔓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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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嘎吱被扯開。鍾鑫差點丟了手機,藉著稀薄的暮光打量來人,讚歎一聲:“好快啊。”
雲禕瞥她一眼,“這就是他所在的那傢俬人醫院。我本來就在來的路上。”
鍾鑫明瞭,拐著腔調“哦”了一聲,嘿嘿一笑,“那還是我打擾你們了。”
雲禕伸手捏她耳垂,“有事直說。”
鍾鑫解了安全帶湊過來,嬉笑的模樣不復,“我想我找到四姐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熟面孔回來客串了
愛恨滔滔
聽著女醫生轉達檢查結果,靳川和林波,兩張臉同時沉下去。
目送走女醫生,靳川攥緊拳頭,牙關緊咬,身體發顫。看樣子,已經在失控邊緣。
“別聲張,先進來。”林波在醫院待久了,總算是見過各種病例,隨之見過各種病態的心情,比如,眼下,靳言遇到的,自暴自棄。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自殘!是不是你們搞錯了!”門一關上,靳川理智的閥門蹦碎,憤怒驚慌噴薄而出,轉身,揪住林波的領子發狠地拉扯。
“別吵!”林波捂住他的口,示意他床位上的人,等靳川神色緩了緩才鬆開,“既然傷口在手臂上,我們看看就知道。”
靳言還穿著昨天那一身t恤牛仔褲,小心地挽起袖口倒不難。
湊上去的兩個人同時倒吸冷氣。
左臂肌肉下方內側肱動脈的位置,周圍的小血管破裂出血,青紫可怖,甚至將青色的血管隨意掩蓋。
縱使如此,林波還是仔細從淤血當中找到針眼——正對動脈血管。
“怎麼樣?為什麼淤青這麼多,是外傷嗎?”靳川不放心地詢問。
“沒有外傷,許是她狀態不穩定,針頭拔得太急了。”林波猶豫過,怕他多想,還是實話實說了。
靳川在被護士打針時都沒遇到過這樣成片的傷,而眼前這觸目驚心的景象,竟然是、她自己弄傷的?她可還是學醫的,怎麼會下手不知道輕重?
“我抽一管血回去檢驗一下。”林波心中已有猜測,只是猜想,不忍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