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幫忙的?鍾鑫狐疑地瞟向雲禕。
那眼神似乎是責怪的,怪她領著他到這。雲禕眼下沒心情安撫鍾鑫,拉住她就走。
林波繞到兩人跟前,推門而入……
決裂過往
杜清自我疏導好半天,扭扭捏捏返回病房。
鄭楊偏過頭,面朝開合的門的方向,神色戒備,唇也抿緊了。
杜清湊過去,在陪護椅坐下,伸手,將她小指連同無名指握在暖暖手心,壓低嗓音問,“猜猜我是誰?”
病床上靠坐著的人神情驟然放鬆,淡淡地暈開笑,“小五。”
“四姐。”杜清捏緊她的手指,溢位的音調發顫。往常也是這樣,她們幾個在宿舍經常做這種遊戲,不,其實是,玩心重的她最喜歡纏著她們玩猜人遊戲,鍾鑫就不說了,滿身孩子氣,上頭那幾個姐姐,都是讓著她的,鄭楊對她們兩個小的從來都是含笑包容的,溫和更勝過時而傲嬌的雲禕。
杜清俯身,歪頭,倚在她胳膊上,輕輕地蹭,“我不走了,以後陪著你。”這還是她的四姐,她們還如往昔同住那般親密。
幸好,有千帆過盡,有苦盡甘來。
鄭楊抽出手摸她發頂,反駁裡拂著笑意,“傻瓜。你們好好生活就行了。”
杜清又拉住她的手,堅定地凝視她,“你也得好好的。”
鄭楊低下頭,迷茫的眸子連帶病態的臉鋪散著憂鬱,在杜清看來,泛著秋意的青霜似的。
“你一定要好好的。”心底揪痛,杜清蹭上床沿,側坐著抱住她,喃喃低訴。
和風拂面,修長的手掌攤開在眼前,憑空摸索。眼中一澀,杜清探身,將臉湊上去。
鄭楊習慣性地輕輕捏她的小圓臉。
杜清沒像原來那樣嬉笑著嫌癢避開,眷戀地蹭著她,輸與她淺淺的溫暖,“等二姐休假回來看我們,我們好好聚一聚好不好?”
滿懷暢想的眸子裡映著的人動作僵住,鬆開的手無聲垂落。
杜清纏上她胳膊,鼻音夾帶哭腔,如怨如訴,“幹嘛,你不要我們了?”
心軟得一塌糊塗,鄭楊咬住唇,不吐露一分一毫的意向,只是搖頭。
“你別晃。”杜清不知道她具體傷情,但是腦後的紗布明晃晃地刺目,鄭楊一晃,她跟著心慌。
確實有瞬間湧上腦的暈眩,鄭楊緩緩神,打定主意,要將壓得久了的話宣之於口,她淺淺煥著旁邊小妹妹的名字:“小清。”
“嗯?”“小清”是杜清家人對她的稱呼,即便剛剛是第一次從鄭楊這聽到,但她下意識就接受了。
因為她在心裡拿她們小几只當親人啊。
或許不止杜清,其他人也是如此設想。
“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嗎?”
鄭楊偏著頭,語調和煦如暖陽,如果忽略她失色的唇的話……杜清暗暗壓下眼窩凝淚的衝動,輕輕答覆:“好。”
挽著她下地,將人扶起,成為她半個依靠卻沒肩負多少重量的杜清再忍不住落淚的慾望。
“吧嗒。”清脆落地,濺起心慌,鄭楊怔在原地,壓抑著顫抖,“小清?”身邊人半晌無話,反倒是揪緊她寬大的病號服,輕輕晃著。
鄭楊本來就屬心思細膩那類人,眼不能看之後,聽覺觸覺等感官靈敏翻倍,她聽清了那墜地的淚,也感覺到此時杜清倔強著搖頭。
還有之前幾次,鍾鑫或雲禕守在病床前,無意流露的嘆息。
她們不想她知道,她就可以不知道。
反過來,杜清見她沒再問,默默放輕鬆。
出門之後,鄭楊執意要自己走。杜清見她摸索到牆身半人高位置隨走廊無限蔓延的扶手,心知她出來透氣已經不是第一次,對這環境也算得上了解,即便如此,乍看她把著扶手弓著腰身小心翼翼探步踏出,眼底的酸澀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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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川領人輕車熟路進辦公室,帶上門將人往沙發那推,“不用擔心,阿三他們你還不放心嗎?而且,他們心裡有分寸,大不了就報警,寂夜那種地方,本來就該清理清理。”
靳言坐下,挑眼看他。
靳川說得沒錯,大龍二龍阿三阿四這幾個,很早就投入靳家門下,因為身受靳家恩惠,膽量與忠心都是一等一的,且個個都有獨當一面的拳腳功夫。阿三的尤為突出,他曾經一度是靳天的貼身保鏢,有他,有他們在,即便正面衝突也沒什麼讓人不放心的。
靳天的產業黑白分明,與寂夜等完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