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傷、灼傷、刀傷……
最為可怖的,當屬宇智波斑後心處那浸染出一片深紅色血跡的傷口。
蓮沼的腳步一凝。
“說什麼‘已經理解了柱間的願望’,”她低聲一笑,說道:“到頭來還是這個結局啊。”
她走近了宇智波斑的身體,腳涉入水中,使得水面翻起一陣漣漪。
她在斑的面前蹲下,用五指在他面前揮了揮——當然,已經泯去呼吸的男人根本不可能看見她的存在。雨水將他向來不馴的發全部沾溼,向來讓人心生臣服之意的面容,竟然只剩下一片脆弱的蒼白。
“好像還有點氣。”她喃喃地說著,強行托起了宇智波斑的臉。她隨手找了一把武器,二話不說,就朝著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鮮紅熾熱的血珠,從傷口中溢了出來,滾落到宇智波斑的唇間。
“快喝吧。”他捏了捏斑的面頰,低聲說道:“二驅的血可是好東西。”
斑身旁的柱間手指一動,差點讓蓮沼原地彈起。她蹙眉自語:“這個也活著?”
說著,她就把柱間拖的更遠了一些。(……)
柱間是死是活,關她叼事。
她又蹲回了宇智波斑的面前,將自己的血滴入他的口中。斑根本無法自行張開嘴,於是她很不耐煩地、粗暴地將被割破的手腕堵在了斑的唇間。
“給老子喝!”
不歇的雨模糊了她的視線,斑卻漸漸有了心跳聲。
眼看著這傢伙還是一副屍體的模樣,蓮沼又利落地在手腕上滑了更深的幾道傷口,以便讓血液更快速地流出。
“別人可沒有這個待遇。”她說:“就算是你弟弟死了,我也不會這樣做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暗自皺眉。
要是流血太多,豈不是跟割腕自殺一樣?最後不會因為失血過多來不及恢復而暈倒在地吧?
斑的呼吸漸漸平穩了。
雖然仍舊昏睡不醒,但是身上的創口已經有了複合的跡象。
蓮沼站了起來,甩了甩手,確保自己手上的傷口也開始恢復,這才拍了拍手,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踏出第一步時,因為失血過多,她的頭有了異常的眩暈感。
於宇智波斑而言,他大概是又做了一個夢。還是原來的夢——瓢潑不停的大雨,涉雨而來、衣綻血花的少女,白堇色的衣袖上凝著豔麗的紅。
他昏昏沉沉地睜開眼,卻只能看到漸行漸遠的、再也不會回頭的一個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hy篇明天結束,然後去推刀刀順便調戲殺殿。
名正言順的後宮修羅場啊,想想就好激動_(:3ゝ∠)_
然後下下卷袞回老家驅魔。
☆、先勝
蓮沼循著南賀川的岸邊向下遊|行走。
未止的夜雨從深藍的天幕中直直墜落,將四下的一切隱入密密的雨幕中。雨珠不停地敲打著河水,川面上泛著不止的漣漪。
手上的傷口已經止住,疼痛也消退了。看來,即使下手狠了一點,她的出血量也離標準的八百毫升還差得遠,根本無需擔心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
但是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她根本不知道……瑪麗什麼時候會把她弄回去。
難道還要尷尬地待在這個世界,等著變成一顆電池然後自爆嗎?!
還不如直接自殺算了。
這樣想著,她停下腳步,摩挲著下巴開始考慮自殺的方式。
普通人慣用的自殺方式對於她的身體來說,明顯是行不通的——無論是剖腹、割腕或者飲彈自盡,都會被超強的再生能力一一治癒。唯一的辦法,大概就是破壞身體的核心,即梵印下所種植的、類似於“心臟”的東西。
密密的雨絲落在河面上,恍惚間竟織就了一片白色的幕布。
就在她沉浸於思考之時,她忽然聽到耳旁響起了久違的聲音——那是屬於少女的、高傲而慵懶的聲音。
“我沒有名字呢。所有人都呼我為‘殿下’。……為我取一個名字吧?稻松殿。”
少女用合攏的檜扇抵著自己的面頰,曲起的小指纖瘦細長。白色的髮絲披落一身,如同打翻了一衣的白雪。自額際向兩側分開的柔軟白髮下,眉心藏著一點冶豔的紅。
“你很想要一個名字嗎?殿下。”
身著黑色法衣的僧人手持數珠,靜立在屋簷下。
屋外的落雪還未止住,紛擾而下,山野上的櫻花樹仍舊裸著光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