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神的時間有些長,恍惚之間,時間就過去了許久。她重新將目光投到了佐助的面孔上,這才驚訝地發現佐助竟然在無聲地流淚。
原本她以為,佐助會像鼬那樣,乾脆地將全部的感情都藏起,不露出任何的悲傷或者歡喜來,卻沒有想到佐助還是一個會哭泣的人。
也許是因為他以為背朝著他們,就沒有其他人會看到他的這幅模樣了吧。
他無聲的哭泣只持續了一會兒,很快便收斂了起來。花時放下手的時候,正好聽見他對著自己的同伴佈告著今後的目標。
“我們‘鷹’的目標只有一個——毀滅木葉。”
花時的眼眸微微一合。
因為被突然告知了真相,無處傾瀉的仇恨便轉向了從前的始作俑者。這樣的憎恨與情感,確實像是宇智波一族所會擁有的東西。
佐助的話語有些狂妄,但她並不在意。準確地說——無論木葉忍村存亡與否,都和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佐助想要毀滅木葉,還是繼承鼬的遺志守護木葉,她都不在意。
不過,如果佐助阻礙到她的月之眼計劃,她也會對這個昔日友人的弟弟下手。
鷹小隊還在海邊的岩石旁安靜地站著,作為首領的佐助也沒有絲毫離開的意願。花時悄悄轉過身,朝著基地的方向走去。
帶土可以不需要食物,佐助可以因為震驚忘記進食,但是她會餓,也需要用餐。
負責跟蹤佐助的白絕分|身從岩石旁的土地中冒了出來,他看著花時越走越近,便朝她打了一聲招呼:“花時醬——你說那個宇智波的族人會不會也超級喜歡小恐龍呢?”
“是的,他很喜歡。”
“那可真是太好了。”白絕說:“那花時醬是間接承認你‘也’超級喜歡小恐龍了嗎?”
“今天想吃烤蘆薈。”
絕:???
帶土正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他用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歪歪地託著自己的面頰,面具則被他提在另外一隻手上。他交疊著自己修長的腿,懶散地倚靠在那裡。聽見花時的腳步聲,他略略抬起了眼簾,口中說道:“終於從佐助的身旁走開了。”
“那個孩子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所以便多停留了一會兒。”花時說著,忽然懊惱地側過了頭——她根本沒必要特意為自己的行動解釋,想要做些什麼明明都是她的自由。
“獲得了新的瞳力對我們的戰力補充也有好處。”帶土說。
“你想對佐助做些什麼?”花時微蹙眉尖。
“不要如此緊張——”帶土說:“我可沒有利用他之類的想法,我們和他的部分目標一致,同為宇智波的族人,彼此協助不是很好嗎?”
“我沒有。”她說:“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那麼……”帶土放下了撐著面頰的手,站了起來。每當他站在花時面前的時候,她便只能看見他的脖頸,需要抬頭才可以仰視這個身量高大的男人。
“你說的‘過一會兒’,未免有些久?”他說。
花時一怔。
起初,她無法理解帶土話中所指。很快她便想通了其中原委——這是她先前拿來隨口哄他的話語,又荒唐又幼稚。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軀體,花時側過臉,故技重施。
“不要玩了,帶土。”她說:“一會兒再……”
“我還會上當第二次嗎?”他說。
“那你就不要怪我動手打你了,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一點都不好。”
“無所謂。你的攻擊對我無效。”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唔……”
大概就像是一個初嘗糖果甜味的孩子,被從未獲知過的新鮮滋味所吸引,如同嗜糖成癮一般不斷、不斷地嘗試著,永遠沒有饜足的盡頭。
他擁抱著她,低下頭肆意地親吻著,順便用一隻手握緊她的手腕,以防止任何可能的攻擊來打攪這令人上癮的瞬間。她退,他便進。她緊緊地閉著眼一動不動,他便趁機攻城略地。
暗金色的夕陽徹底沉入了海平線以下,最後的幾縷金色光線也慢慢地散開,雲間旖旎的金紅色悄然隱匿,深藍色的天穹沉默地將一切都籠罩起來。
“你依舊在憎恨我嗎?”她忽然聽見了他的話。
“……當然。”
“……算了。”他說:“那就一直都不停地憎恨著我吧,直到這樣的恨意比你對其他人的愛意都要濃烈。終有一天……你存在的原因會不僅僅是為了‘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