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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頁

這位同族的少年剛剛經歷了寫輪眼移植手術,還不能除下蒙在眼上的繃帶。帶土派遣了幾隻白絕監視他,以免他生出異心擅自離開。

大概是眼前只有黑暗的時候,他就會產生很多奇妙的想法。在這一段等待光明的日子裡,他詢問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我的眼睛何時可以痊癒?”

“快了吧。”

“戰爭已經開始了嗎?”

“開始了。”

“那個總是跟你在一起的傢伙呢?”

“你說……斑嗎?他在外面和白絕一起跳芭蕾舞。”

“你不去前線嗎?花時。”

“……我在等斑的命令,但是他好像跳芭蕾跳的太忘情了,忘記我了。所以我現在才會如此無聊地在這裡和你聊天。”

“啊,對了。”佐助微微抬起了下巴,用淡漠的語氣問道:“我已經從團藏那裡得到真相了。現在的我可以確認……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既然如此的話……”

佐助頓了頓,他微微張開唇,年輕的面孔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一天,其實鼬……也對你動手了,對吧?”

聽到佐助的這一句話,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苦無的花時忽而發出了一聲輕笑。她問道:“怎麼?佐助君忽然對我的故事感興趣了嗎?”

“是嗎?”佐助低聲地追問著。他低下頭時,從鼻樑至面頰的弧度,與鼬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怎麼說呢——”花時將苦無塞進了袖中,她說:“我告訴過你了呀。他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最好的朋友。那位朋友和他一起入學,一起長大,也陪他的弟弟玩過幼稚的捉迷藏,收到過你無數令人討厭的綠色布偶……這大概也算是一份‘殊榮’吧。”

佐助搭在膝蓋的手悄然縮緊。他低下頭,無聲地咬住了牙齒。許久之後,他才從喉中擠出一句話:“……太可笑了。”

“怎麼?”她問道。

“……”佐助的眉狠狠地蹙起,他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沒什麼。”

“哦。”她興趣缺缺,懶散地說:“如果有什麼想說的,大可以告訴我。也許,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佐助君。”

說完這句話,她很是無謂地朝外走去。用餐的時間到了,她需要進食。然而,沒有走幾步,她便聽到佐助低聲的話語。

“……其實,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吧?……花時姐。”

花時的腳步一頓。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又轉身走了回去。她迫近的腳步聲讓佐助有些習慣性地警惕起來,最後卻還是僵硬著身體,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行為。

花時站在他面前,問道:“你說的‘從前’,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在你離開木葉之前吧。”佐助回答。

花時看著眼前這位少年,努力想要在他身上看到那位倔強又傲嬌的小男孩的影子。然而時光早已模糊了回憶之中的輪廓,為他的面孔增添上了鋒銳的稜角。

她很清楚佐助在想什麼。

他口中的“可笑”,大概是在指自己那被人操控的、頗顯無情的命運吧。被他視為仇人並努力追趕的人,竟然都不是真正的仇人。這樣子的落差,總會讓人難以適應,不免想要在故人身上尋找從前溫情回憶的影子,擁抱一下存在過的、柔軟的親情。

“已經不一樣了,佐助。”她輕輕地拍在了佐助的頭頂,說道:“我再也不會陪你玩捉迷藏,也不會把你的小恐龍藏起來了。”

也不會再有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了,就算是最為天真的孩子,迫於變幻無常的世界,都會一點點被催促著長大。

她拍在佐助頭頂的那一下,讓佐助有些驚詫。他微微抬起頭,蒙著白布的眼睛卻無法對上正確的方向,只能茫然地露出吃驚的神情來。他微張著形狀好看的唇,眉尖挑起,一側的烏黑墨髮搭在面頰上。

“你……”佐助緩緩地說著。

“戰爭已經開始了。”她收回了自己搭在佐助頭頂的手,說道:“我也沒空在這裡陪你回憶過去的故事了。總有一段時間會免不了胡思亂想——但是總有從過去之中走出來的時候。身為同伴,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佐助君。”

她想起了在這裡初次見到佐助的時候——那時候,兩人之間的氛圍劍拔弩張。佐助仇視的目光和警惕的神情,依舊曆歷在目。可是再看看眼前這難得的溫情脈脈的景象,她就不由得想要笑出聲來。

鼬若是知道她竟然將這一切毫不猶豫地告訴佐助,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