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一直深信著他,直到那一晚的來臨。可是此刻,宇智波鼬又變得那麼不值得相信了,她寧可去選擇相信宇智波斑的說法。
相信誰?理解誰?這一切猶如一個迴圈不解的死結。
“那是宇智波斑所告訴你的吧。”鼬的眼眸一動,黑色的瞳眸朝一旁微微一掠,視線循著那錯落起伏的石柱向前望去:“你竟然會選擇相信他的話語。真是可笑。”
她一怔。
她為什麼選擇相信了宇智波斑的話語?
是因為當時的她別無選擇嗎?還是她願意相信宇智波鼬依舊是那個優秀沉默的忍者?
“宇智波斑的話語之中總是充斥著欺騙與謊言。他為了獲得你的能力而編造出毫無根據的假象,你卻選擇了追隨他、相信他的話語,……真是幼稚可笑。”這樣說著,鼬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這樣子的你,竟然依舊活著。”
花時微微後退一步,有了想要捂上耳朵的衝動。所謂的“真相”在她眼前再一次分崩離析,經由宇智波鼬之口所說出的荒誕話語,讓她無法確認到底什麼才是真實。
相信鼬嗎?
還是相信斑?
似乎誰都不那麼可信。
“現在的你,恐怕十分憎恨我吧。”鼬盯著她有著痛苦之色的面容,說道:“我殺死了你的親人,也曾經殺死了你。如果憎恨我,那就努力地苟活下去,然後強大到擁有足以復仇的能力。……被宇智波斑所掌控的你,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了。”
花時驟然睜開眼眸,萬花筒的圖案在眼中緩緩浮現。她的心思在一瞬間全部歸為平和,思緒也由焦慮化為平靜。
“我並不弱小,也不幼稚。”她抬起頭,看著鼬的眼睛——她在對方的面孔上,找到了些微的驚訝之色:“我擁有這雙眼睛,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強弱。”
“滅族的真相……”她緩緩地重複了一遍:“我可以不在意。無論你出於什麼原因做下了那樣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意。我只想要問你一件事。”
“那天晚上,最後一個見到止水的人是你。”她深吸了一口氣,說:“止水他,去了哪裡?”
“萬花筒寫輪眼嗎……”
鼬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她猩紅色的眼睛。他的眼眸亦隨之變化,浮現出輪轉的黑色圖案來。兩人彼此對視著,卻沒有言語與交談。帶著砂礫的風忽而吹來,將一陣乾燥的沙石揚起,從他們的腳邊吹過。
鼬俯視著她冷漠的面容,許久之後,說道:“……那樣的事情,不知道呢。”
“你一定知道。”她咬著牙,說道:“你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
——而且,宇智波斑也說過……
——等一等,她為什麼要相信宇智波斑的話語?
為什麼在這些選擇的路口,她總是下意識地去選擇相信宇智波斑?
這樣的認知,讓她忽而有些恐慌。
“……”宇智波鼬合起了眼眸,說道:“我和他分開後,就再也沒見過。”
他的語調和表情,讓花時明白現在的他什麼也不會說。即使真的有內情,他也絕對不會吐露半分。
“那就抱歉了。”她說:“來到這裡之前,我就下定決心,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得到線索。”
兩雙萬花筒寫輪眼彼此對視,猩紅與黑色交織旋轉。她用幻術試探,對方亦還以幻術。在兩人的視線與精神之中,時間早已過去許久,彼此交手了無數次。是她的苦無在幻境裡刺入了他的心臟,也有他的苦無劃過了她的脖頸,留下一道道噴濺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