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那露出一角的黃色龍袍,說:“微臣離京前,讓陛下背《禮》、《傳》,陛下可背了?”
太后身後的那一角黃色縮得更小了。
蕭駿馳看蕭武川這番模樣,便知道他定然是沒有老實背書的。他低嘆一聲,道:“罷了,以後再背就是了。今日微臣還有些事要做,便不同陛下說這些了。”
蕭武川一聽,不縮了,又探出了一雙眼,眼睛咕嚕嚕的,視線朝外亂掃。姜靈洲本想看看這貪玩的少年帝王長得如何模樣,見他望著自己,便立刻低下了頭。
“三皇叔,你新娶的王妃可真好看。”那少年帝王嘿嘿一笑,故意拖長了語氣,道:“怪不得三皇叔一定要把她娶到手。”
蕭駿馳微蹙眉,說:“陛下,微臣又改變主意了。”
“競陵王……何,何意?”蕭武川有些惶恐。
“臣覺得,還是讓陛下在今日背《禮》、《傳》為好。”蕭駿馳答。
頃刻間,那少年帝王就不顧天子威儀,發出了慘烈的哀嚎聲。
因著蕭駿馳要抽書,蕭武川急匆匆回去臨陣抱佛腳了。房太后見過了姜靈洲,賜了禮,也讓她全首全身地出了宮。
姜靈洲在入永寧宮前,還頗為擔憂會發生些什麼。她在齊時,皇兄姜晏然就曾告誡她,蕭家人恐怕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她還當這太延西宮裡都是什麼可怕人物,熟料只是一對孤兒寡母罷了。
踏出永寧宮後,姜靈洲笑說:“王爺,妾倒覺得陛下很是天真純粹。”
蕭駿馳深深望她一眼,道:“天真純粹?王妃只是見他太少罷了。”頓了會兒,他說:“我蕭家祖訓,若非髮妻行為有失,男子不得納妾。自開國以來,多少代帝王都只與結髮之妻白頭偕老,我皇兄、父皇皆是如此。但這小子,卻和他二叔一個德行,壞了祖訓。”
“這……”姜靈洲有些吃驚,道:“陛下已娶妻了麼?”
若她沒記錯,魏國的男子婚嫁大多在二十五後,可謂是極晚了。而蕭武川今年不過才十六歲,竟然已經納妾娶妻了。
“是,皇后是我替他挑的。可這小子六宮之中,卻還儲了十五六個妃嬪。”蕭駿馳慢悠悠說著:“我蕭家闔族上下加起來,娶的老婆怕是都不如他多。”
姜靈洲喃喃道:“怪不得王爺先前同我那樣說……”
他說陛下是個小色胚。
“你先前不是問我,陛下信裡的‘綠蕙阿姐’是誰?”蕭駿馳道:“那便是住在景韶宮裡的梁貴妃。說來她也是個有名的美人,你可知一句話,‘北有梁妃,南有河陽’?”
姜靈洲搖搖頭,說:“為何又忽然提到妾身?”
“這是誇你。”蕭駿馳道。
蕭駿馳還要去處理些政務,便讓姜靈洲先行跟著候在宮門外的侍衛馬伕回府。待送走了姜靈洲,蕭駿馳便朝著含章殿走去。未幾步,他便看到一名垂雙鬟、著豆綠色宮裙的婢女候在一旁。
甫一見到她,蕭駿馳便覺得腦袋隱隱作疼,甚至有了想要揉一揉眉心的衝動。
“秋鴛姑娘,何事?”他壓著心裡的不耐,問道。
“回攝政王,”那名叫秋鴛的婢女深深一鞠,道:“娘娘已候您許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蕭大狗:和我好色小侄子的對比之下,不近女色的我簡直絕世好男人【瘋狂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