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可以快速地痊癒起來。但是,也只是可能而已……”
“我的信賴?”阿定追問道,“要怎麼做呢?”
“雖然這話很不合時宜,但我也只能直說。”壓切長谷部的面上浮現出了微妙的笑意,“主君的名字,能夠給付喪神很充沛的力量……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轉交吧?”
被焦灼衝慌了頭腦的阿定,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察覺這句話的不對勁之處。她一心惦念著一期一振,很傻地交出了自己的名字。
“麻煩您了!我真正的名字應該是‘櫛’……”
下一瞬,她便被付喪神摟入了懷中。繼而,很兇猛的吻就佔據了她的唇齒。
“唔……”
她掙扎著抓住了長谷部的衣袖,可卻被順勢推倒在了地上。男子的身體對她而言太過高大,她根本無法推開。身體的灼熱感,提醒著她新的刀紋又被烙上了。
好不容易,這個吻才結束了。她大口地喘著氣,雙眼茫然地跌坐在長谷部的懷裡,像是一條離開了水的魚。而長谷部則笑著捻起了她的一縷髮絲,低聲宣告道:“契約……完成了。”
阿定脫了力,腦海一片混沌。
——被騙了!
偏偏在這等時候,一期一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主君,剛剛三日月殿喊我……”一期一振話未完,便看到了房內的那一幕。他怔了下,露出略略黯然的神情,悄然噤聲,將房門無聲合上了。
傻子主君被長谷部騙走名字的事情,根本藏不住。三日月很快就在例行檢查時,發現了主君身上多出來的刀紋。
“……”三日月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後,他嘆氣,道,“還是先離開本丸,去躲一躲吧。”
所謂“躲一躲”,便是趁著壓切長谷部短暫地外出,將主君送離本丸,免得長谷部趁機佔主君更多便宜。三日月挑選了藥研藤四郎,將阿定護送去其他的時代。
“先去明治時代吧……”三日月試圖張開時空的甬道。
然而,壓切長谷部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你在做什麼?三日月。”長谷部質問道,“想讓主君離開嗎?”
三日月略一分神,定下的座標歪了,把阿定送去了完全錯誤的時空。
“你把主君送到哪裡去了?”壓切長谷部追問,“我現在就去。”
三日月定了定神,喃喃道:“糟了……是……元祿十五年……”
時空傳送結束後,阿定站在熱鬧的街市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啊——自己這個笨蛋笨蛋笨蛋……
竟然被長谷部騙走了名字,三日月殿會很生氣吧?
都是自己太笨了。
她抬起頭來,舉目四望。只見街道整潔繁華,滿街的平民俱退在街道兩邊,空出一條足以奔馬的大道來。兩列帶刀武士從中走過,很是威嚴的樣子,其後跟著一頂敞頂的轎籠,漆金的家紋烙在其上,看模樣似乎是貴族出遊。
往來的百姓俱是低頭不敢看,只是在竊竊私語著。
“是昌誠殿……”
“丹後宮津的藩主,奧平家的家督……了不得的貴族,年俸十五萬石……”
“今日怎麼會到這樣的地方來呢?”
街道中央的轎籠,以緩慢的速度前進著,似乎是為了讓平民感受到壓迫與威嚴。武士們前進的腳步很劃一,鞋履在地上摩擦的聲音令人心顫。那高高在上的轎籠,與趴伏在地上的平民們,似乎處於兩個世界,正如高天原與比良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