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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

她會死。

兄弟裡的哥哥終於發話了。

“好呀。”竟然是很輕鬆地答應了。

這位兄長的琥珀色眼尾微微上挑著,就好像含著笑一樣。

“喂喂!兄長!”膝丸聽了, 小聲說, “你忘記長谷部是讓我們來做什麼的了嗎?”

膝丸的眼睛和哥哥有些像, 但輪廓卻更鋒利一些。

想到壓切長谷部的囑託, 髭切斟酌了一下, 繼而笑起來,輕鬆說:“那不衝突。長谷部想見主君,主君替我們梳頭——不衝突,對吧?”

髭切剛把“長谷部”這個名字說出口,一直在旁警惕的大俱利伽羅再也按捺不住了,顯露出身形來,拔刀相對:“壓切長谷部?!”大俱利冷冷質問道,“他派你們過來的嗎?”

山姥切和小烏丸已經先行回本丸了, 這裡只有他與亂。

如果真的要戰鬥……自己可能並沒有優勢。

“不要那麼說嘛。”膝丸連忙擺手, 解釋道, “長谷部只是和我們打了聲招呼, 說‘想見審神者’什麼的,我就特意喊了兄長過來,看看能不能接主君回去。”

髭切卻對長谷部的話題不感冒, 只是執起阿定的手,微彎淡琥珀色的笑眼,說:“主君想替我梳頭吧?請不要客氣。”看起來,似乎是一位悠閒、謙遜的紳士樣子。

“免了。”大俱利扯回了阿定的手,冷冷對髭切說,“你們太吵了,快點回去吧。”

“啊?”髭切有些掃興,轉頭對膝丸說,“看來今天是不能和主君一塊兒玩耍了。先回去吧,足丸。”

膝丸:“……是膝丸!兄長!”

髭切:“啊啊啊,好的,膝丸膝丸。……名字變了那麼多次,我怎麼會記住啊?薄綠。”

膝丸:“兄長的名字也變了很多次啊!”

兩兄弟離開後,阿定便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

她對大俱利說:“你把我的食物放走了。我很餓。”

大俱利伽羅愣了一下。

“食、食物……?”他不太明白阿定的用詞。

“我餓了。”她執拗地說著,用手指扯住大俱利的袖口,眸光向上飄去,“失去的食物,就由你來補償吧。”

說罷,她踮起腳,輕吻了一下大俱利伽羅的唇角。

主君的吻對大俱利伽羅來說並不陌生。

他想起了那個夜晚的事,便樓主了女子細細的腰,低聲問:“你要我陪你嗎?”

“陪我。”阿定笑嘻嘻地望著他,用舌尖舔了舔唇角。

春初的夜晚是多雨的,未過夜半,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如有情人的眼淚似的,庭院裡的池塘泛開了圈圈漣漪。

回過神來,阿定便已蜷在大俱利伽羅的懷裡,淺淺地小憩著,放鬆身體的疲憊。

混亂的精神狀態,讓她不該在此時出現的人格悄悄甦醒。

她聽著外頭沙沙的雨聲,慢慢睜開了雙眼。入目是男子不著寸縷的胸膛。緊貼在眼前的肌膚,透著無法比擬的熱度。

阿定嚇了一跳。

怎麼——怎麼回事?

她支起身體,薄被下滑,便發現大俱利伽羅的手臂還橫在自己的腰上。兩人如親密眷侶似的枕在一塊兒。

“醒了?”大俱利伽羅沒有睜眼,只是扣著她的腰,將她按回了枕上,說,“再睡會兒吧,天還很黑。”

“……”

阿定縮在他的懷裡,忍不住顫了起來。她不敢發聲,更不敢問這是怎麼了。只能咬著自己的手背,憋著不說話。

因為她顫的厲害,大俱利伽羅察覺了,就睜開了眼,問:“冷?”然後,很迅速地把被子蓋嚴實了,險些把阿定悶死。

阿定縮在一片黑暗裡,腦海中只有一個可怕的念頭:這不是夢。

——這不是夢。

——夢中所見到的,和付喪神大俱利伽羅度過的夜晚,並非是糊塗的臆想而已,這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她才會在大俱利伽羅的懷裡醒來。

以此類推,從前的也不是夢,只不過她在醒來之後,就忘記了共度夜晚的人是誰。唯一記得清的人,便是大俱利伽羅——

阿定很害怕。

她怕的不是付喪神,而是自己無法對少爺保持忠貞的愛意了。她和少爺的愛,便是以“共度夜晚”的形式存在的。如果她和其他人同床而眠了,那就代表著她背叛了少爺。

阿定的心底一團亂麻,於是一整日,她都鬱鬱寡歡地坐在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