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哭笑不得,道:“那胎記總做不得假,她脖子上有四顆紅痣,你竟不知道?”
霍天正的眉愈發緊皺了:“陛下,你怕是看錯了。月心脖子上的,是個彎月,從小到大皆是如此,不是什麼四顆紅痣。”
頓了頓,霍天正小心問道:“陛下近來可是……偶有精神不振、神思恍惚,乃至錯認舊人?”
他這話說的有些不恭敬,換做是別的臣子,興許早被責罰了。但霍天正不同——他救起了落難的李延棠,又照料了他數年,辛苦送李延棠還朝,扶持他登基,情分自然比旁人深厚。
“不如,喊個大夫來瞧瞧?”霍天正擔憂道。
王延:……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
陛下苦等心心歸來g
鶴望原(二))
霍大小姐一直纏著顧鏡,這也不是個法子。江月心看不過眼,決定伸出援手,仗義幫忙,把霍淑君哄回關城去。
江月心先領著霍淑君到了泥淖邊,指著那灘汙水,道:“吶,大小姐,我和阿鏡呢,一會兒都要臥倒在這等汙水之中,偵查敵況。你若是不能一起臥倒的話,恐怕就不能跟來了。”
霍淑君揪著袖口,道:“我雖然不願意弄髒衣服,可我能蹲在後邊,給鏡哥哥遞帕子擦汗呀!”
霍大小姐就是這樣,總能想出一套說法來,自圓其說。別人和她講道理,她基本是不會理的,還會用自己的道理反把別人說服。
江月心無法,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淺河,道:“看到那條過腰深的河了嗎?一會兒,我和阿鏡要蹚水過去。大小姐若是不能一起涉水,恐怕就不能跟來了。”
霍淑君急匆匆道:“你怎知道我不能蹚水?”
顧鏡瞥她一眼,便朝那條河邊走去。
這河水也不深,只有江月心的腰那麼高,水流卻甚是湍急,若是身子輕飄飄一些,保不準就被沖走了。淺河兩側長著漫漫蘆葦,幾隻野鶴將脖頸拉得拉長,慢悠悠地踏步著。
顧鏡看也不看霍淑君,自顧自地涉水而過。他生的高挑,那水只到他大腿處,他幾步便跨過去了。江月心見狀,也趕忙踩著石子,摸索了過去。
霍淑君在河這邊急的快要跳起來。
“鏡哥哥,你拉我一把呀。”她朝顧鏡喊道,“你拉我一把,我一定能過去。”
顧鏡卻無聲地笑了笑,道:“霍大小姐,還是快些回去吧。”說罷,他便轉了身要走。
霍淑君站在河對岸,眼圈都要憋紅了。她撇著嘴瞧那湍急的河水,覺得這條河幾乎如王母娘娘灑出的銀河似的,將牛郎織女都給分開了。
可再抱怨也沒甚麼用,顧鏡已走遠了,她只能悶悶等在原地。
江月心走遠了,一邊絞著溼噠噠的裙襬,一邊回頭瞧霍淑君那抹水紅色的身影。她覺得霍淑君頗有幾分可憐,忍不住同情道:“阿鏡,我覺著霍大小姐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女子。家世好,相貌也好……”
別看霍淑君從小長在不破關,但她的父親乃是天恭國最厲害的大將軍。若是到了京城,指不定有多少人向她提親。她雖嬌縱了些,但容貌確實是極好的。
可這些事兒,在顧鏡眼裡卻什麼都不算。
“我不可能娶她。”顧鏡直白道。
“真不考慮?”江月心又問。
“不可能。”顧鏡的聲音裡有了一絲不耐煩,“這輩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