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顯示出他似乎沒有任何的意外,然後,他很從容地跟著她走入了她的家門。
他環顧著這所新建起的房子,一切痕跡都是嶄新的,唯有那些傢什上有著風雅的舊痕跡。看到那些有著古樸花紋的櫃角,他忽然想起了父親佛間生前對羽衣族人的評價。
“明明是弱者,卻總是抱著舊時代的風俗不放,還以為自己活在貴族時代的過去。石之介也是,石之介的老爺子也是。一天到晚都在做夢,難怪會淪為宇智波一族的附庸。”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個為她斟茶的少女身上。
比起初見時,她明顯高了許多。可是對於他來說,她還是太過瘦弱渺小,就好像隨便一揉就可以把她輕易地摧毀。她的肌膚一直都是嬌嫩而白皙的,這大概得益於石之介未能將她培育成一名女忍者,而是將她當成貴族的公主一樣教養。烏黑而柔軟的髮絲,削瘦而弧度美麗的肩頭,還有那張讓人無法拒絕的面孔,都賦予她獨一無二的魅力。
她為他斟好茶,纖細的手指握著茶杯,遞到了他的面前,說道:“有一些燙。”
他接過茶杯時候擦到她的手指,那細膩的觸感,似乎比被熱茶燙過的杯壁還要灼熱。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卻在聽到對方的話語時收住了自己的聲音。
許久,羽衣晴才跪坐著,微笑道:“扉間先生先說吧。”
握著茶杯的扉間微張了嘴,說:“……沒什麼。你說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想和她說些話而已。
“好巧。”她卻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聲說道:“我也……咳。其實沒什麼。”
於是他只能一口口地喝完了她為他斟的茶,有些急躁地將空茶杯放在了面前的小几上。
就在他想找一些話題時,院子裡忽然傳來了石頭敲打地面的聲音。羽衣晴眨了眨眼睛,站起來推開了走廊的移門。扉間也皺著眉轉過了頭,兩個人一起看到了院中的場景。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男孩有些艱難地趴在牆頭,正把手中的最後一塊石頭往院中的地面上砸。他看到羽衣晴走到了走廊上,便朝她喊道:“阿晴,不好啦。”
“怎麼……了?”羽衣晴看著那個趴在牆頭的男孩,又看了看四散在地面的小石子,走到了院中,站在那堵牆前,抬起頭望著那個只露出了一個腦袋的男孩:“出了什麼事情嗎?”
“是井太郎哇!”那個男孩有些誇張地大喊道:“井太郎看到阿晴你帶著男人回家了,傷心地哭了出來。”
牆壁外傳來另外一個悶悶的聲音,附議著他的話語:“對啊對啊!真是大事不好啦!”大概是被他踩在腳底下疊羅漢的其他少年。
“那我去看一下……”羽衣晴看著那個男孩急切的面孔,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嘆井太郎的幼稚。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有人打斷道:“身為男人還要哭泣,只有‘丟人’二字可以形容吧。”
那個銀髮的高大男人隔著院子站在走廊上,面孔嚴肅,似乎是在教訓自己的部下。確實,這樣子教育小男孩的場景,讓扉間回想起了少年時期訓練教導弟弟們的場景。
那個趴在牆頭的男孩一開始還有些不服輸地盯著他的面孔,可是在對視了十秒後,就忍不住有些畏縮地縮回了頭。
——好凶!
最終,那個男孩和他的夥伴一溜煙地從牆頭消失了。
羽衣晴看著那個男孩忽然就這麼跑了,起初還有些不解,直到她扭過頭,看到扉間那比戰爭時還要嚴肅的面孔,才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扉間先生好認真啊。”她說。
“……”聽到她的話語,扉間一點都不想承認方才他竟然和一個孩子較了真,於是只能故作兇狠地挑著眉頭,說道:“看起來你相當受歡迎啊。”
“恩?”羽衣晴像是沒有料到他忽然的話題,有些微怔地看了他半晌,才說道:“井太郎才十二歲呢,扉間先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她唇角的笑如同春日枝頭徐徐綻放的花朵,那盈盈的笑意宛如陽光破開夜色時灑下的晨曦。
“我不是……”扉間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那種生氣。
沒什麼值得他生氣的。
扉間每次對著自己的大哥柱間,都能一針見血地說出理性的意見來。可是在羽衣晴的面前,他發現自己理智冷靜的腦袋似乎有些不夠用了。大概是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