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柱間推著半掩的門哈哈一笑:“不會中暑了吧?這種天氣確實很煩惱呢。”
樹上的蟬十分應景地開始叫了起來。
“哥哥先去忙吧。”面對羽衣漱有些恐怖的視線,羽衣晴全當做什麼都沒看過。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清甜,彷彿夏日清涼的流水。她朝羽衣漱揮了揮手,說:“我和扉間先生先走了。”
“別——”漱有些不甘心地朝妹妹伸出了手,卻被撲出來的柱間一把握住。
“這麼大了還要黏著妹妹真是不好啊。”柱間拽著他的手,努力往裡走:“就差你一個了!”
辦公室的門關上了,門口站著的三個人對視了一下,泉奈和晴都笑了起來。
“見笑了。”晴微微低下了頭,說:“哥哥有一些……遲鈍。”
“不是說,要和我先走了嗎?”扉間低下了頭,看著這個站在他的陰影之中的少女,問道:“去哪裡?”
陡然被他的氣息籠罩,背對她的羽衣晴有些無措地碰了碰自己的雙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半晌才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就,回家吧?”
“……”宇智波泉奈十分認真地託著下巴盯了一會兒這兩個人,倒退著走到了房屋轉角的另一面,安靜而理智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範圍裡。
“回我家,還是你家?”扉間問道。
羽衣晴竟然還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說:“各回各家吧。”
“四處逛逛吧。”扉間朝前邁去,抬起頭環顧了一下:“雖然還在初期階段,不過已經有點規模了。剛搬來這裡,你還沒有好好看過吧?”
看著扉間朝前走去,她也連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走的步子大,她就小跑著追。他走的慢,她就不緊不慢地隔著一段距離跟著他。兩旁的零星的房屋在視野裡遠去,高大的樹木偶爾出現在眼前。這些夏日的、初生的景象,她卻沒有一點興趣。
羽衣晴想,他應該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她全然沒有四處看的慾望,那些嶄新的街道、不知道家族的村人、有些簡陋的店鋪、道路旁搖曳的花朵,都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一直抬頭看著他的背影,他銀色的、彷彿有光輝在躍動的短髮,他高挑而不瘦弱的身形、他……
扉間冷不防回過了頭,正好對上了她直直的視線。
羽衣晴匆忙低下了頭,問道:“怎麼了嗎?”
“有點奇怪。”扉間停下了腳步,皺著眉說:“總感覺有人在暗處窺伺我。是細作嗎?”
說罷,他警覺地轉了轉頭,狹長的眸子注視著四周的景物。
羽衣晴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只好假裝正在看著天色。可是她卻無法阻擋住自己的臉頰泛起了緋紅之色,連耳根都透著一縷粉紅。
扉間環視了一會兒四周,有些懷疑自己多年戰場生涯磨礪出來的感知是否有些不準確了。然後他帶著羽衣晴繼續朝前走去,身後的少女比剛才更加沉默了,連呼吸的聲音都小心翼翼,輕地幾乎聽不到。
扉間想,難道他很可怕嗎?
他想到剛才猝不及防一瞥間看到她有些緋紅的面色,覺得羽衣晴應該是曬久了。
“到你家了。”他停下了腳步。
羽衣晴正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注意到他陡然停下的腳步,於是差點撞到了扉間的背上。她穩住了自己的步伐,抬起頭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羽衣一族雙枝纏勾玉的族紋,於是低下身子和他道謝道:“謝謝扉間先生帶我回家。”
扉間聽到這句話,內心卻忽然湧上了奇怪的想法。
帶她回家……?
沒有等到他理清那種奇怪的思緒是怎麼回事,那黑色長髮的少女就像是見到了什麼鬼怪一樣有些匆忙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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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我回來了。”羽衣一族年輕的新族長在玄關處脫掉了鞋子,鬆開了自己束著的馬尾,大聲喊道:“今天吃什麼啊?”
“哥哥回來了啊。”
羽衣晴從房間深處探出了一個頭,說:“今天吃……忘記做了。”
“啊?”羽衣漱沒想到他在柱間那裡被迫在炎炎夏日低頭看了一下午的文書,回來還要受到這種待遇,有些消沉地問道:“好餓啊。”
羽衣晴看著他頭頂黑線的樣子,忽然發現漱似乎和柱間越來越像了。
都這麼容易……消沉呢?
“吃飯什麼的,出去也可以吃。”她微微轉過了頭,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明天哥哥去見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