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次’這樣的話呢?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吧。源右衛門……已經見過這樣的場景很多次了嗎?”我說。
問完這個問題,我就仰起了頭,把杯中甘甜的水一飲而盡。伴隨著咕咚咕咚的聲音,清潤的涼水將喉中焦渴的感覺全部褪盡。四下裡很喧鬧,女學生們有的坐在一起閒聊,有的用帕巾為彼此擦汗,木刀戳在光滑地板上的聲音乒乒咚咚的,很是活潑。
許久之後,我才聽到源右衛門的回答。
“誰知道呢……這是第幾次了?”
訓練很辛苦,但是這樣的辛苦是值得的。好的劍術必然需要辛勤的訓練,我自小到大便沒有放棄過對劍術的熱愛,這樣的付出也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等到學生們都散去後,紗和老師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的袴裝是濃紺色的,看起來和夜空一個顏色。
“今天的學生裡,必然出現了一位和你一樣的契約者。雖然我隱約地感知到了,但是並不能確定是哪一位。”她將手搭在刀柄上,抬頭望著夜空:“要將隱藏起來的她們一一找出來,實在是困難。”
紗和老師不提,我還忘記了這一茬。
我正在參加一個艱辛無比的比賽。
這個比賽的規則是這樣的——兩人一組契約者,共計三組,互相廝殺,以搶奪對方的魔力之源為目標彼此鬥爭。
雖然“勝者生、敗者死”這個概念,被紗和老師時時刻刻地強調著,但是我知道這個規則裡有許多可以鑽的空子——譬如奪取地方的魔力之源後,不下手殺死對方也是可行的,即使這樣會留下隱患。
我望著紗和老師完美的側顏,忍不住問出了一個長久徘徊於心頭的問題。
“這種比賽,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從表面上來說,可以使得參加競爭的魔法使成為更優秀的人,也可以使得獲勝的契約者前往彼世界,獲得不朽的生命。”
“老師,你不覺得有哪兒有問題嗎?六人參加比賽,只有兩個人能活下來,那魔法使的數量不會變的越來越少嗎?”
“……偶爾也是會出現一些特殊情況的,譬如一群人都活了下來。”紗和老師回答。
“所以還是‘規則的漏洞’是嗎?”我問。
“該如何說呢。”紗和收回了凝望夜空的視線:“從核心來說,我也無法明白這種比賽的意義。而從更深的層面來說,我更無法理解彼世界存在、被創造的意義。但是每當我想到人類也是這般的存在,我便釋然了。”
“咦?”
“彼世界的存在,對於人類來說基本沒有什麼意義。就像人類的存在,對於地球本身的執行而言也毫無意義一樣。”
“……”完了紗和老師進入哲學狀態了。
上了年紀的女人一旦進入哲學狀態,那就會變得不可理喻。
這種時候,我能做的就是優雅告退然後光速逃跑。
我踏出劍道場時,天上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雖然道場很近,但雨勢來的突然又瓢潑,陡然將我打了個渾身溼透。這種陰沉沉、灰濛濛的天氣,很容易讓人變得心情低落,進而產生出什麼不好的情緒來。
我用手擋在額頭上,藉以獲得清明的視線,一邊喃喃自語道:“要是能有什麼可以遮下雨就好了,不然一定會感冒。”
就在這時,源右衛門在我身旁出現了。
“我替你遮雨吧。”他說著,就想要張開手臂橫在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