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安抬頭深深看了陳嶽一眼:“不過我覺得我們兩個瞭解還不夠,現在就談婚論嫁未免太早,不如先這麼著處上一段時間再說吧。陳嶽你覺得呢?”
她雖然跟陳嶽打了這麼久交道,但是都是公事上的,有的人能把工作做得一絲不苟,但是在感情處理上則一塌糊塗。公事中的相處,能跟男女朋友間的相處相同嗎?
在這兒要是嫁了人,可沒有輕鬆就能離婚一說。易長安不想因為婚前瞭解不夠,婚後反而成了一對怨偶,自然是要重新考察才行。再說了,女孩子總是要矜持一點吧,又不是恨嫁,用得著在陳嶽強吻過後就答應嫁人嗎?這也太助長這混蛋的囂張氣焰了吧。
先處上一段?難道他們原來相處的還不夠多嗎,比起如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說,他們已經比那些婚前沒見過面、甚至只是見過幾面的男女們要好太多了!陳嶽有心想再多爭取爭取,對上易長安鎮靜的面龐,心念立時急轉。
一般的女孩子,哪個不是聽到自己的婚事就羞紅滿面地要麼避開,要麼含羞半推半就地應下?可是易長安並不是一般的女子……剛才羞赧過後,很快就能鎮定下來,還冷靜地說出這麼一番話——
陳嶽本能地感覺到,自己今天突襲一回得親芳澤,是因為易長安那會兒被自己那句“安先生”擾亂了心神,這會兒卻是不能一而再地逾線了,不然只怕適得其反。
再說了,他今天的舉動倒也不是沒有效果,易長安不是答應跟自己相處了嗎?有這個機會總比沒機會被她直接拒絕的好!
陳嶽立即笑著應了下來:“好,就依長安的;先處上一段時間彼此好好了解了解。”
易長安暗鬆了一口氣,想到今天突裡突然的,被陳嶽這麼一攪和,就跟他定了交往的事,一時又有尷尬起來。
陳嶽倒是臉皮厚,極自然地拉著易長安的手,帶著她到便榻上坐下:“你說你失憶了,不記得籍貫在哪?”
易長安“啊”了一聲,隱去了自己莫名來到這個時空的事,只說了來了之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去年夏末時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山裡。
往山外走的途中正好遇上了跟我長得極其相似的易梁,易梁大概是覺得我們有緣,就讓我化名安先生,以師爺的名義收留在易家,怕惹人驚怪,我一直蒙了臉行走。
沒想到半個多月後,易梁因為庫銀失竊的案子捱了板子,加上外感風寒,因此一病不起,臨終前他和沐氏擔心李泰會乘機把庫銀的事栽到易家,讓易家婦孺獲罪,因此懇求我冒了易梁的名……”
之後的事,陳嶽就都知道了。易長安第一天頂了名去縣衙,就正好撞上了前來辦差的陳嶽,再之後,兩人之間的糾葛就此開始……
難怪易梁之前並無辦案方面的才幹,被打了板子後卻能接二連三地破獲各個案子,根本就是易推官已經換了人……陳嶽想到一事,急忙問了出來:“當時易梁和沐氏都不知道你是女子?”
易長安有些尷尬地搔了搔頭:“我當時……在山裡走了小半個月,找到路出山的時候跟個野人似的……當時易梁並沒有有看出來,我也將錯就錯,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