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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們,孤身後就是二十萬兩餉銀,此番與蒼胡作戰,每殺敵首級一級者,除了記錄軍功,另嘉賞白銀五兩,以此類推,論功行賞!

哪怕這二十萬兩餉銀都賞完了,只要你們手中還有蒼胡首級的,孤再去運送二十萬餉銀來!

蒼胡覬覦我大燕之心一日不死,你們手中的刀槍就一日不入庫,敢來犯我大燕,我們必以鐵拳十倍還之!只要你們能打,賞銀,我們大燕出得起!官銜,我們封得起!”

以前有朝中的大官過來勞軍時,都是說些文縐縐的話,雖然是鼓勵的意思,卻是讓人並不提得起勁;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會說出這麼直白的話來,沙城將士們面面相覷了片刻,突然爆發出一陣雷動般的歡呼來。

天底下誰又願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他們當兵,往大義說,是保家衛國,但是私下裡,兵士們哪一個又不想多攢下軍功,搏一個封妻萌子,至不濟,也多攢些賞銀下來?

燕恆這一番大白話,簡直就是搔到了將士們的癢處!

一陣歡呼過後,將士們突地右手握拳往左胸口重重一捶,放聲大呼起來:“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這一次的呼聲,不僅比先前擺陣列那會兒更顯得實心實意,而且格外響亮地聲振雲霄。

燕恆端坐在馬上,放眼看著一片片玄甲,一張張堅毅的臉龐,心中一陣激盪;這一趟的勞軍,到現在,他才算是取得了真正想要的效果……

滄州。

陳嶽看完密信,給信鴿餵了幾粒豆子,壓下心裡的一絲擔憂,拍了拍手走出了房間,徑直來到後院。

守在後院的兩名緹騎見他過來,連忙行禮:“大人!”

陳嶽擺了擺手:“招了嗎?”

兩名緹騎搖了搖頭:“田總旗還沒有出來,應該是還沒有……”

話沒說完,一間不顯眼的雜物房門突然從里拉開,田勝拿著一塊溼帕子一邊揩著手一邊走了出來,一眼看到陳嶽站在前面,連忙將那塊溼帕子扔在一邊,上前行了禮:“大人,現在還沒有招,不過屬下瞧著,再來一回應該就差不多了。”

陳嶽的目光從那塊沾了淡紅色的白棉布帕子上一掠而過,淡淡“嗯”了一聲:“緊著點,太子殿下那邊很快就要從沙城回來了;到時我們要一起押了人進京。”

田勝連忙應諾,順著又問了一句:“太子殿下那邊應該一切順利了吧?”

“餉銀已經全部交割給了沙城邊軍,太子殿下還當眾主持了校尉以上的封賞。”陳嶽簡單幾句說了情況,想到剛才收到的情報,心裡暗歎了一聲。

他們在尋回餉銀趕往滄州的路上,燕恆說到勞軍的事,易長安無意中多說了兩句,說沙城邊軍既然是多年鐵血征戰,與其在他們跟前說些浮誇讚譽,還不如多接地氣,說些直接的大白話出來。

對將士們來說,什麼最直接,戰功代表著什麼?無非一是官,二是錢。

從剛才傳回的情報來看,燕恆顯然是把易長安的話聽進去了,才在沙城邊軍面前說的那麼一番話來。正是那一番話,取得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先前這一路上,燕恆對易長安的欣賞之意就已經流露無遺,再加上這麼一件事,只怕等燕恆回頭再回滄州,就會跟易長安提起招攬之事了……

滄州最熱鬧的凱旋街上,易長安輕輕撫著手裡的一張白狐皮,心裡有些戀戀不捨。這白狐皮好是好,就是價錢太貴了,不然她買回去給何雲娘做個圍脖暖袖什麼的,也算是一份很不錯的禮物了。

“掌櫃的,你這皮子就不能再優惠些嗎?”易長安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皮貨掌櫃一臉的誠懇加為難:“這位爺,這熱天賣皮貨,你也知道小人根本沒有喊高價,這已經是打了最高的折扣,駁本賣的了。

不瞞爺說,小人這張皮子真真是品相好,你瞧這毛皮水光滑亮的,又茸又暖,更難得的是沒有一根雜毛,一水兒的雪花白,小人當初買進來就是兩百兩銀子,賣給你兩百一十兩,小人還真就只掙了個茶水錢……”

不管在哪個時空,皮毛都是奢侈品啊……易長安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白狐皮,正要去下一家看一看,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兩百一十兩,我買了。”

易長安詫異地回過頭:“你怎麼來了,那邊不忙了?”

陳嶽隨手扔出了幾張銀票,越過易長安吩咐了墨竹一聲:“墨竹,你把皮子收拾好了,再到前面的百味樓找我們。”一手將易長安輕輕一帶,“再忙也要吃飯,我帶你去百味樓嚐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