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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頁

燕恆輕啜了一口茶水,緊緊盯住了陳嶽:“鈺山你說長安思維慎密,長安只是在辦案中有這本事,孤看你比之在大局一途上,更勝長安一籌。

周良保給你透了個底後,你既能看得準這個時機,自己又有本事,更是及時找到了長安這個能人幫你,如今是如虎添翼,連番破了几案,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了正五品的千戶。

我大燕錦衣衛向來認功勞不認資歷,憑這一回的功賞,等回京以後,想來周良保心目中副指揮使的人選,會更加屬意你幾分。”

燕恆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陳嶽壓下心中的狐疑,面色不動地繼續安坐不動。

“不過毛文義和徐忠這兩人現在尚在其位,這麼些年來也培養了不少心腹,鈺山你覺得,那兩個會坐視你威脅他們的地位麼?”

燕恆這話剛說出來,陳嶽不由面色一變。他自然是知道箇中情形的,毛文義和徐忠兩人正是錦衣衛副指揮使,別說在那位置上坐了好些年並不想下來,就是真要下來榮養之類,也是想提自己的心腹上去。

錦衣衛中也有派系瓜葛,唯有陳嶽,最初並沒有什麼靠山,是靠著拳腳靠著自己拼命,才打出了自己的一塊江山,得到了周良保的賞識。

上面的位置已經滿了,周良保想換副手來提拔他,就要把那兩個副手先弄下來,可毛文義和徐忠兩個,能坐這麼些年副指揮使的位置,自然絕對不是吃素的,肯定會把矛頭對準他……

“你已經讓長安幫了你那麼多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種時候你若還要一味抓著長安幫你辦案,要是讓那兩人知道了,只怕對長安不利。”

燕恆看著陳嶽微變的臉色,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不過長安如果成了孤東宮的屬官,想必毛文義和徐忠兩個怎麼也要掂量幾分,鈺山你覺得呢?”

利刃

他覺得?他覺得被人挖牆角很不好!陳岳飛快地在腦海裡想著理由:“臣以為……”

只看了他神色一眼,燕恆就開口打斷了陳嶽的話:“說起來,易長安幫你連破了几案,對你助益良多,也抵得過你送他的那場富貴了。

如今到了這個時候,你若是還抓著易長安不放,豈不是將他拖進危險之中?”

再有危險,他也一定會護好她,絕不能把長安拱手讓到燕恆身邊!陳嶽垂下了眼簾:“還請殿下見諒,臣雖不才,但自忖要在那兩人手下保住長安,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這就是不答應了?燕恆眉頭極快地皺了皺:“你就不擔心——”

“就如殿下剛才說的比喻一樣,長安於臣,亦是一把好用的利刃,有這樣的利刃在手,臣之所為事半功倍,臣也絕對不會讓她輕易毀損。”

陳嶽這樣明確地拒絕,讓燕恆頗有幾分下不來顏面,不過只沉默片刻後就突然醒悟了,輕笑了一聲:“原來鈺山所圖,並不只是一個副指揮使的位置,你這是奔著聖心、奔著以後周良保的位置去的吧。

只要易長安跟著你,多少疑難之案都解得開,多少功勞都到得了手。鈺山啊鈺山,你佈局一向大氣,識易長安於微末之中,授以恩惠,許以大利,也不虞他今後生出反叛之心,這走一步看三步的本事,孤也是自嘆不如啊。”

易長安還在書房內間,陳嶽既然當面拒絕了他讓他下不來顏面,那就別怪他給易長安心裡頭先撒上一把刺。

陳嶽不是說易長安是他手中的利刃嗎?易長安這樣的人,士子出身,怎麼可能沒有讀書人的清高風骨?被人明明白白地點出來是人手中的刀,心中又怎麼會好受?

罅隙既生,等以後有機會,他還可以再招攬易長安一回,也免得易長安有背義的負罪!

燕恆故意設了絆子,表情卻是沒有半絲破綻。陳嶽並不知道此時易長安與自己只是一道門簾子相隔,聽到燕恆這麼說,一口就應了下來:

“殿下久居上位,自然比臣更明白其中道理。殿下是起步時即可期終點,臣這點微末道行,談何佈局大氣?不過因時適會罷了。”

書房內間,易長安呆呆坐在圈椅上,手中拿的書久久未翻一頁。

燕恆和陳嶽說話並沒有特意壓低聲音,不過隔著一道門簾子而且,兩人的談話從頭到尾都清楚地傳了進來。

陳嶽剛進來時,易長安心中還蕩起一陣欣喜,可是隨著燕恆和陳嶽談話的展開,她的心卻慢慢冷了下來。

識於微末,授以恩惠,許以大利!就是為了讓她成為他手中鋒利的刀麼?想到陳嶽當初刻意地靠近和示好,易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