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更重要的是,她居然還在這裡談戀愛了!一個古代男人!這是她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再以後,她是不是就要在這個時空成親,生子,然後鬢邊華髮漸生,在暖和的春日裡含飴弄孫……
易長安正兩眼放空地任自己的思維天馬行空,門板突然從外面敲響了兩聲:“易大人?”
這帶了些尖細的聲音……易長安猛然回神:“慶公公?你們已經從沙城回來了?”
慶吉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向易長安行了禮:“是啊,剛剛趕回來。殿下這幾天一直念著易大人呢,這不,殿下剛剛安頓好,就讓咱家過來請易大人過去一聚。”
燕恆一回來就召見自己,還不成是又遇到了什麼事?易長安心裡轉過疑問,面上笑了笑忙起身站了起來:“可不敢讓殿下久等,還請慶公公帶路。”
燕恆住在滄州府衙旁邊的一處行館裡,易長安來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裡奮筆疾書,聽到慶吉的稟報,連忙摞下了筆收拾了書桌,親自迎出來兩步:“長安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易長安連忙躬身一揖:“臣見過殿下;聽說殿下剛從沙城回來,這一趟勞軍辛苦,殿下你是千金之軀,可不是鐵打的人,臣過來不會打擾殿下休息了吧?”
明明是燕恆宣召的她,易長安還是得硬著頭皮說些漂亮話,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有什麼事趕緊說,別讓她瞎擔心……
聽到易長安語氣真摯地關心自己,燕恆心情更是好了一分:“長安這麼會說話,讓人一聽就開懷舒暢,孤以後要是常跟長安在一起,只怕可以多活不少年頭了。”
“殿下說笑了。”易長安低頭做羞愧狀,心裡卻飛速地盤算開:燕恆說的常在一起那話,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
“這一趟事了,明天孤就啟程回燕京了。”燕恆等慶吉將一杯熱茶輕輕放在了易長安手邊後,才繼續說了下去,“這件餉銀案得長安襄助良多,此案雖然還不算完,後面的到也不影響什麼了,孤覺得慶幸的是,能借此認識了長安。”
易長安適當地露出了受寵若驚的神色,謙遜了幾句然後繼續作洗耳恭聽狀。
燕恆微微一笑:“長安也不必太過自謙了。孤自輔政以來,協管刑部事宜,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人能像長安這樣,辦這樣的大案也是舉重若輕,抽絲剝繭一點點分析明白。”
擺了擺手止住了易長安又要說的自謙的話,燕恆繼續說了下去:“長安你既有這樣的才能,在滁州府一個下府任推官,豈不是大材小用?”
易長安瞬間明白吃飯前陳嶽說的話,沒想到這撬牆角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太子燕恆……
說實在的,東宮儲君身邊,可不是易長安喜歡呆的地方,那地方太顯眼了,從餉銀失竊案就可以看出來,燕恆正是幾位皇子們的靶子呢。
皇子們互相攻訐之間,突然發現她身為東宮的一個屬官居然是個女的,這欺君之罪要掀出來,肯定會被吵到一個新高度,到時怕是先把她凌遲活剮,再順帶滅個九族;燕恆那裡肯定也會因為她的事成了過河的泥菩薩,不怨她都是好的了,別想著能幫上她……
所以,這事絕對不能應!關鍵在於,她要怎麼才能在不傷燕恆面子的前提下,委婉地拒絕呢?
挖牆角
易長安這頭在絞盡腦汁,燕恆那頭正要繼續開口說下去,外頭突然傳來了慶吉的通稟聲:“殿下,錦衣衛千戶陳嶽緊急求見,說是抓來的犯人吐了口!”
好機會啊!易長安立即站起身來一揖:“殿下還有要事處理,臣先告退。”
“不用。”燕恆伸手扶住了易長安,“這案子長安也一直參與,沒有什麼聽不得的——”轉眼想到陳嶽對易長安的著緊,很快就口風一轉,“要是你覺得在這裡遇上陳嶽不大好,不如先到內間迴避迴避,等孤跟他說完了事情,再跟你接著談談。”
燕恆已經起身先走到書房內間的門邊親自打了簾子,易長安瞧著這架勢是沒辦法先走了,只能往書房內間走去。
如果不是明天一早自己就要啟程,燕恆也不想這麼急的,見放落回來的簾子已經靜了下來,回頭吩咐了慶吉一句:“去把陳大人請進來吧;不要跟他說別的!”
就是說,不要把易長安在這裡的事說出去;慶吉會意,躬身退了下去,很快就領了陳嶽進來。
陳嶽是過來稟報楊平意吐了口供的事的,行禮之後就直入正題:“殿下,楊平意已經吐口了。他們這一批死士一直是養在昆州清平山莊,平常聯絡他們的是一個叫做顧一的人,具體是幫誰做事,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