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她一輩子別放……
易長安這時才想起這句話的歧義來,臉上轟地飛紅一片,尷尬地別開了臉:“瞧鈺山兄說的,合著我就是那麼睚眥必報的人嗎?”
陳嶽嘴唇動了動,目光落在易長安羞紅的臉頰上,心中忽地一蕩,一句調笑脫口而出:“是啊,有時心眼兒比針尖還小,非要我好好哄轉才行,要是以後我娶個媳婦像你這樣的性子,每天都要床頭打架床尾和了!”
易長安幾次跟他賭氣,又被他半硬半軟地哄回來,還真跟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情形差不離……
易長安狠狠瞪了陳嶽一眼:“我又沒求著你哄我!”
易長安飛的眼刀在陳嶽眼裡根本沒有殺傷力,反而有種眼波橫睨的嬌蠻味道,陳嶽不由翹了唇角:“好好,你沒求,是我自己貼上來的。”
話是這麼說著,卻又挺了挺胸:“來來,還要不要再趴進來睡上一覺,我認勞認怨,要我當褥子我就當褥子,要我當被子我就當被子!”
這厚臉皮的傢伙,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顏色他能開染料鋪!易長安冷笑著啐了他一聲,一腳踹了過去:“我就想團巴團巴把你打個包袱卷兒扔出去!”
陳嶽哈哈笑了起來,長腿一伸就輕鬆夾住了易長安的腳:“你確定是你扔我而不是我扔你?”
易長安腳腕一轉在陳嶽鞋面上狠狠踩了一腳,下巴一抬:“你扔啊,扔了我就不去定州了,剛好打道回去!”
陳嶽輕嘶了一聲鬆開了她的腳,鳳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華:“我可捨不得扔……”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帶著磁性,易長安怔了怔,一瞬間有種耳朵要懷孕的感覺,等回過神後飛快地轉過頭輕哼了一聲:“懶得跟你鬥嘴皮子。”伸手撩開車窗簾子往外看去。
窗外吹進來的清風吹淡了她臉上的熱度,卻吹不散她心中那一瞬間的悸動:真是見鬼了,為什麼古代男人也會撩妹?!而且聲音配顏值,剛才還真撩動了她,即使只是一下下……
陳嶽也閉了嘴不再說話,目光卻落在了易長安露出的小半隻通紅的耳朵上,覺得胸口有什麼一下一下,劇烈地跳動起來:易長安他的臉紅了,是不是他的心裡也……
蹄聲不絕,馬車碌碌急行,車廂裡卻慢慢陷入了一種沉默中,無言,又帶著些微旖旎的溫馨。
陳嶽盯著趴在車窗邊的那道纖瘦背影,心神恍惚地聽著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悄悄鬆開剛才自己不知不覺緊握成拳的手。
掌心已經微沁出了汗水,再這麼曖昧地沉默下去,不知道自己會頭腦發熱,一時做出什麼舉動……陳嶽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易長安卻突然回過頭來:“停車!”
河中浮屍
“長安,怎麼了?”見易長安臉色突現嚴肅,陳嶽立即察覺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河邊漂著什麼東西,我瞧著……有點像是兩個死人。”
易長安話音剛落,陳嶽就湊近車窗往外看去;他目力比易長安要好得多,很快就看清了路邊不遠處那條河裡的情形:“是兩個死人。”
車伕已經停好了車,陳嶽和易長安跳下車往河邊走去,見那兩名死者還順著河水往下漂著,陳嶽忙吩咐兩名緹騎就近覓了一艘小船過去牽屍上岸。
易長安立在岸邊眺目看了片刻,就一口說了出來:“兩名死者應該都是男性。”
緊跟過來的莫離不由詫異問了一聲:“安哥,這麼遠你就能看得清死者是男是女?”
易長安搖了搖頭:“看不清,不過兩名死者在水中都是呈俯臥位,一般情況下應該是男屍才會這樣。”
“那女屍呢?”莫離不由好奇地問起來。
“一般會呈仰臥位。”易長安注視著小船上的緹騎已經將屍體繫住,慢慢往回劃了,轉頭看向莫離,“小莫,上次我請你做的避穢丸呢?現在天氣慢慢開始熱了,屍體能漂在水面上,已經高度腐敗了,得服上一丸防著點。”
莫離連忙從荷包裡取出一隻小瓷瓶遞給易長安,易長安拔開塞子取了一丸直接吞服了,請那兩名緹騎仔細淨了手,也各人遞了一丸藥過去:“辛苦幾位兄弟了,這是莫先生送給你們的驅穢丸,服下後可驅屍邪。”
能驅屍邪的驅穢丸?即使剛才已經是非常小心地從那兩具屍體上游處牽的屍,這會兒知道還有藥可以服用避穢,兩名緹騎還是面上一喜,忙接過藥拱手行禮:“小人多謝易大人,多謝莫先生!”
易長安擺了擺手,取出手帕捂住口鼻,取出何雲娘給她特製的一雙腸衣手套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