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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只是把碧桃的懷疑如實告訴黃韓氏,讓她自己找碧桃去核實再確定的,怎麼到頭來卻成了是她攛掇的了?這麼一來,只怕易長安跟關江不好相處了!

已經發生的事,多想無益。易長安見何雲娘不好想,勸解了她幾句:“沒事。我跟關大人解釋了,你和關夫人情同姐妹,關夫人意外身故,你自然是會格外關注些,不過決計沒有在其中挑唆什麼,是黃太太那邊多想了。”

關江明面上也說理解,相信何雲孃的為人,至於心裡頭到底怎麼想的,就不是易長安能夠控制的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黃淑珍驗屍得出的“生前溺亡”這個結論,易長安早先就說過,對於黃淑珍到底是意外身故還是被人謀殺,實際意義並不是太大。

可惜說到底也只有碧桃一個人的話……孤證難證啊!

第二天就是黃淑珍下葬的日子,易長安讓墨竹設了路祭,雖然天空細雨紛飛,卻還是跟何雲娘一起送了黃淑珍最後一程。

雨絲綿綿,棺木入墓,溼潤的黃土一剷剷被灑到棺材上,一時之間哀聲四起。

想到黃淑珍生前那麼爽利愛笑的一個人,如今孤伶伶一個人長眠於地下,何雲娘忍不住也大哭起來:“淑珍姐,你還這麼年輕……早知道就該多勸勸你不要喝酒……”

關江正含著淚指揮著人在墳前設三牲,在一聲哭聲中聽到何雲孃的聲音,極快地轉頭看了她這邊一眼,又調回頭去,面容卻更加肅戚了。

送葬的人多,見何雲娘哭得累了,易長安索性攙著她去了旁邊一戶農舍借了個地方先歇息歇息,等到旁人都差不多下山了,兩人才慢慢往山下行來。

沒想到剛剛走到城門外,迎面卻看到了一輛騾車正壞在路邊,瞧著似乎是車軸斷了,車伕已經兩鬢斑白,正蹲在地上撥弄著車軸,急得一腦門子的汗。

易長安瞧著那車伕上了年紀,心裡有些不忍,帶了墨竹上前問了一聲:“這位大哥可要我們幫什麼忙?”

才問了這一句,車上就有人聲音緊張地喚了一聲:“易、易大人!”

一人手裡攥著車簾子,想放下又一時不好意思放的模樣,正一臉尷尬地看向易長安。

山體滑坡

易長安眉梢輕挑,一眼已經將車內的情形看了個清楚,聲音有些微冷:“原來是黃兄和嫂夫人。”

見是易長安認識的人,何雲娘也走上前來,才看清騾車裡坐著的正是黃淑珍的兄嫂,心裡不由微微詫異;黃淑珍才剛剛下葬,她和易長安不過比別人稍晚上一腳下山而已,怎麼黃家的人這就要走了呢?

黃家大爺已經飛快地跳下車,順手將車簾子給放下了,拱手向易長安一揖:“小妹的身後事已了,我也急著回家跟父親稟明詳情,免得老父牽掛……”

勉強也算過得去的一個解釋。

見易長安神色不動,黃家大爺又訕訕地多說了一句:“那天的事……也是碧桃那個賤婢自己多疑,我妹夫已經把這等不忠之僕打發了,有得罪易大人的地方——”

易長安冷淡地一頷首,打斷了他的話:“既如此,易某就不打擾了,黃兄請便。”拉著何雲娘就走了。

何雲娘心裡雖然氣惱黃韓氏把她丟擲來當擋箭牌,這會兒瞧著人家的騾車壞在道邊,還是有些不落忍,悄悄拉了拉易長安的袖子:“他們車子壞了——”

易長安唇角微彎,露出了一個諷笑:“不用管他們。他們車上裝了些財物,這時候巴不得我們不要攏邊看到呢。”

“財物?”何雲娘有些吃驚地睜大了眼。

剛才那騾車移到道路邊上,泥土上的壓痕較平常要深,加上易長安剛才一眼看去,發現黃淑珍的兄嫂兩人見到她有些緊張,黃韓氏甚至下意識地伸手按住了兩人座椅下塞得滿滿當當的兩隻大木箱子,很是警惕地向她看來。

所以只一轉眼,結合那天驗屍後關江跟這兩人的話風,易長安就推測出定是關江不得不送了些值錢的東西過來,藉此堵住了黃淑珍孃家兄嫂的嘴,免得他們再鬧出什麼事來,影響了黃淑珍的喪事。

只是黃淑珍剛剛下葬,這兩人就急不可待地攏了東西要走,易長安看在眼裡,不免覺得有些齒冷。

易長安一句解釋,何雲娘也明白了過來,不由更加有些悶悶不樂:“那天我瞧著黃太太對淑珍姐留下的兩個孩子也並不是很親熱,關大人再送些財物,只怕他們以後更不會管這邊的事了……”

黃淑珍性子很好,沒想到卻有這樣的兄嫂,難怪碧桃跟何雲娘說她跟孃家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