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樣在腦中回放了一遍,易長安猛然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常老爺有一段話被她之前忽略掉了……
常老爺說,他跟前任知府有幾分交情,後來才知道官府曾經調請了外地捕快密查了一段時間,卻連影子都沒有摸到,後來就不了了之,再之後就更沒有人提起這些懸案了……
可是按時間順序來看,常府失竊並不是那名慣犯在前幾年做的最後一起案子,而且那人緊接著做的案子離常府失竊案時間間隔將近三個月,調請外地捕快密查的時間,差不多三個月就是最高的時限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邊調請的捕快剛剛無功返回,那邊慣犯就繼續做案了……
為什麼那人能夠逃過官府的密查呢?
能及時掌握富戶手中珍寶的線索,瞭解那些富戶家中的構局,所以能夠輕鬆盜寶……非富即貴的階層……甚至可能熟悉密查捕快們的動作……
易長安心中陡然生出一個念頭,思路豁然開朗:難不成這名慣犯……是熟悉官府動作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官府中的人?!
像調請外地名捕過來辦案這樣的事是涉密的,低階文官根本不可能知道,除了知府大人,剩下能知道這些資訊的也就是有數的那幾個武職官員以及推官了……
易長安霍然站起身來,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水,穿好了衣服跟何雲娘交待了一聲,就直奔書房而去。
她要查一查滁州府這幾年一直在任的幾名官員,再查一查與他們聯絡緊密的親屬,慣犯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床頭打架床尾和
易長安一大早就直奔衙門去了,今天是珍雲坊對賬的日子,何雲娘讓人跟沐氏那邊知會了一聲,帶著錦兒直往珍雲坊而去。
往常黃淑珍都會早早就到,對完賬後再跟何雲娘一起檢查一下繡坊的整體情況的,沒想到今天過了小半晌,何雲娘茶水都喝過了兩壺,黃淑珍卻還是沒有到。
何雲娘頓時有些坐不住了,擔心黃淑珍是不是生了病,正要叫錦兒去關府問詢一聲,黃淑珍卻帶著她的大丫環碧桃過來了,一來就一迭聲地道歉,說是今天遲了。
何雲娘瞧著她臉兒黃黃的,心情似乎有些抑鬱的樣子,正想說些什麼,卻被黃淑珍提起了繡坊賬目的正事,一下子給帶過去了。
等對完了賬,何雲娘這才得空說話:“淑珍姐,你身子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我瞧著你今天臉色有些不太好,我們還是先尋個大夫過來吧?”
黃淑珍在賬目上蓋完了小印,抬頭看了何雲娘,長嘆了一聲:“沒有什麼,只是昨天沒有休息而已。”
那就估計是關家的家事了。對關家那幾個姨娘的事,何雲娘也不知道如何勸解才好,只能悶不出聲地取出自己的小印蓋了,交給賬房收好了賬目。
掌櫃進來時,瞧著兩位東家都看好了賬,氣氛卻是有些沉悶,下意識地陪了小心請示:“兩位東家可是照慣例去繡坊裡頭看看?”
何雲娘並不開口,先看了黃淑珍那邊一眼。黃淑珍果然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這回就不看了,下次再一併看吧。我還是先回去了。”
何雲娘連忙讓掌櫃延後幾步,自己起身相送,輕輕扶住了黃淑珍的手送她下樓:“淑珍姐,要是有什麼事別悶到心裡,有什麼要我幫忙的話,只管吩咐一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