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忠瞧著房門嚴嚴關上了,回頭瞥了陳嶽一眼,低嗤了一聲:“不會是被你嚇跑了吧?”
陳嶽對易長安是什麼樣子,他後頭想想就明白了,這種事一個願打願挨的,自己喜歡就好;不過如今看起來,似乎易長安還並沒有就範啊?
陳嶽悶悶搖了搖頭:“我和她的事,你不懂!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麼樣?”夏世忠音調揚高,見陳嶽垂著頭並不答話,輕哼了一聲,“沒意思,本來我還想把你們一起請過來做客,從中再給你們撮合撮合,既然不是那樣,那就算了!”
陳嶽卻猛然抬起頭:“你什麼時候請客?!”
“你不是不要我撮合嗎?”
“要!”陳嶽的眸色陡然堅定下來,“你什麼時候請客?”
夏世忠卻來了興趣,並不回答什麼時候請客的事,而是開口指點起來:“鈺山我告訴你,你這樣軟綿綿的不行!長安在這裡都住了兩天,你都沒能把他拿下,你也太孬種了!”
不是不想拿下,而是那隻狐狸彆扭得緊,上一次他是強逼著她應了自己,這一回,他怕又驚跑了她,只想著慢慢融進她的心裡……
當著夏世忠的面,陳嶽不能說得太具體,只好含混其辭:“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我……”
“這還不簡單,試一試就知道了嘛!你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填進去,我就不信他那顆心是塊石頭!”夏世忠一拍桌子,轉轉眼珠就給陳嶽出了一個主意,“你等著,等到後天,我一定好好幫你一把!”
“別,還是不用明甫你費心,我怕她……”
陳嶽一時有些遲疑,卻被夏世忠重重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了就大膽地上,你別是在燕京呆久了吧,這事兒可不興你在官場上用的那一套藏藏縮縮的,這事兒你就得把膽子放大!”
陳嶽苦笑;他哪裡是藏藏縮縮,他是怕萬一又惹惱了易長安……不管了,易長安就是他心口抹不掉的那顆硃砂痣,他總要搏一搏的!
梧桐巷。
大概是接到了陸公公的示意,內務府做得很是周到,易長安前腳剛搬進去,後腳就送了門匾過來。易長安連忙謝了過來的兩名小太監,領著墨竹指揮了幾名下人架了梯子,把那塊“易府”的門匾正式掛了上去。
來大燕輾轉一年多了,原來的宅院都是租的,沒成想在燕京還得了一套房子;唔,房子有了,之前燕恆就送了她五千兩銀票,燕皇又賞了她五百兩金子,暫時她也是達到小康水平了,這車子也得考慮買一輛了。
“墨竹,”易長安叫了墨竹過來,“一會兒把下人都召集起來,我會宣佈以後這府裡你就是管家。”
墨竹精神振奮地應了,正要表一表忠心和決心,回眸卻看到兩騎親兵直奔這邊而來:“敢問這裡可是燕京府易大人府上?”
兩名親兵翻身下馬,看了眼剛剛掛上門楣的那塊門匾,客氣向迎上前的墨竹拱手一揖。
墨竹連忙還了禮:“正是,不知兩位是?”
“我們是威德將軍麾下,特意給易大人送請帖來的。”
威德將軍?夏世忠那裡?立在墨竹身後的易長安不由上前兩步:“是夏將軍發的帖子?”
見兩名親兵抬眼看來,墨竹連忙介紹:“這位就是我家大人。”
原來這位就是將軍口中頗為稱道的辦案神探,竟然這麼年輕?!兩名親兵立即鄭重行了禮,雙手將那張暗紅色的請柬遞了過來:
“請易大人安,我家將軍說這次案子幸得易大人出手,小姐的冤情才得以昭雪,他心中甚為感激,特命我等過來送請帖,誠邀大人過府一聚,容他當面再致謝意!”
很好喝
夏世忠宴客的時間是後天,那天正好休沐。易長安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她才來燕京,多些人脈總是好的,何況夏世忠也算是共過生死患難的,脾性也跟她投緣。
新走馬上任的墨大管家立即給府裡現有的幾名下人分派了差事,一頭讓人牙子再領些訓練有素的下人過來,一頭趕著去買了一輛馬車。
易長安從新來的下人中挑了一個看起來挺老實又不多話的一個圓臉青年,叫做全通的,名字取的挺順耳的,在上一家也是做的趕車的差使,就讓他做了車伕。
修竹還在滁州府,易長安也不另外挑長隨了,等到了休沐日,直接就讓全通趕了車往威德將軍府去。
夏世忠因為新近立功才被賜了正四品的威德將軍,這一座府第也是燕皇新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