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大悖?”
同為閣老,周介甫卻是首輔,他一開口,其他幾人覺得也有理,立即輕輕點頭,葉寬倒也緘口不言了;他雖然跟周介甫政見不合,但是力氣也沒必要用在爭論這麼件跟兩人八杆子都打不著的事上。
周介甫掃了幾位同僚一眼,這才向燕皇微躬了躬腰:“是以臣私以為,將仵作一職從賤役中祛除一事可行,並可將仵作行列入刑科書吏一職中。”
仵作一年的工食銀也就是五六兩,但是列入刑科書吏一職,每年的工食銀起碼就能達到十二兩了,相當於翻了一番,有些州城可能還會更高一些。
一關係到薪俸銀錢,戶部尚書楊昌國就不由看了周介甫一眼:“列入刑科書吏一職,周大人可是認為確有必要?”就是之前刑部易梁的摺子裡面,也只是提出將仵作列為百工行當而已。
周介甫既然開了這個口,又哪裡會被這一句話給問回來,當下就反駁了回去:“仵作行既要求他嫻諳文理,又要求他於一切生理、解剖諸術經驗有得,比之一般書吏所需學識更多,難道楊大人覺得有這般技能之人,當不得一個刑科書吏嗎?”
一般的書吏,能寫清一筆字,知道《大燕律》就行了,可仵作要驗屍要填寫屍格,確實比一般書吏必須懂得多些才行。
楊昌國訕訕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我也只是擔心將仵作行列入刑科書吏以後,這工食銀一漲,怕有人魚目混珠……”
“楊大人所慮周全。”周介甫含笑輕點了點頭,“是以刑部員外郎易梁所提出的,集訓後考核,不合格者不允許從事此行,也是從源頭上就卡住了有人濫竽充數的想法。”
“那要是集訓後的仵作不合格的多呢?難不成讓各州城無人可用?”禮部尚書葉寬想到這一層,忍不住提了出來。
不等周介甫開口,一直坐聽幾人合議的燕皇卻是突然發了話:“寧可暫缺,也不能讓那些庸碌的混人充數!”
聽到燕皇語氣頗重,幾位閣老心中微驚,全都站了起來。
燕皇重重一拍桌子,也起身負手而立:“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朕之治下,豈容這等不學無術的小人混淆吏治?不是將仵作行列為刑科書吏嗎,朕就不信,原來的那些不行,後面就沒人會學這個!
易長安不是也說了他要集訓教授?讓他好好教,好好考,大燕偌大的疆土,朕就不信還教不出三十六州城所要的幾個仵作出來!”
燕皇都開口發了話,這件事也算是就此定了論。周介甫領著人連忙應了聲,見燕皇直接提筆在那兩份摺子上各批了個硃紅的“準”字,心裡不由有幾分感慨:
看來易長安這小子,在皇上心裡也是掛了號了,剛才皇上可是直呼他的表字出來呢;何況另外還有一位太子殿下也對他青眼有加,想來只要辦好這些事,過上幾年,長安的位置還會更上一層……
周介甫捧著那兩份批朱的奏摺往內閣題本收發處走的時候,通政司裡,通政使榮仕安正將王潛和徐玉正兩人叫到跟前,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初你們才進通政司的時候,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通政司的事項最是輕忽不得,內外奏章並臣民密封申訴之件,哪一件都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