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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嶽頓時一陣氣惱:“明顯是那臭女人想算計你!徐玉正還真是不分好歹!”

要不是易長安警醒,自個兒又是女子,說不定就被那臭女人給賴上了,徐玉正為色所迷,竟然還覺得易長安咄咄相逼?

見陳嶽鳳眸暗深,易長安連忙輕撫了撫他的胸口:“這些都是小事,犯不著你生什麼氣。何況那天我已經不留情面地罵了他一頓,把徐玉正氣得夠嗆也拿我沒奈何。

你才新官上任,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看呢,何必多此一舉?他這樣兒的我算是看清了,以後我也不會再跟他交往了,沒必要再去跟他計較那些事。

這一回也是我剛好上完摺子就去了興化,才讓他鑽了個空子,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通政司意義非同尋常,你別插手這個了,要是為著這一時之氣被人知道,聯想到別的什麼上面,反而得不償失。”

易長安為他著想,一句句勸得陳嶽心裡舒坦,但是想到徐玉正這隻小蒼蠅居然也敢對易長安玩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心裡那口氣總是難平下去。

不過這些也不必多跟易長安說;既然是劉繼給他透了這個話,自然是有求於他,對徐玉正略施小懲的事,就透過劉繼的手來做就好了!

御書房。

剛散了朝會的幾位閣老有些納悶地坐在椅子上,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都不明白燕皇將他們留下是要說什麼事;今天的朝會上該定的事都定下了,也沒有什麼爭論不下的還要到御書房來再解決啊?

燕皇回內殿去了頭上的九旒冕,改束了一頂鏤空金龍冠,身上也換了一身明黃的常服,一身輕鬆地來了御書房,示意劉繼把兩份摺子取了出來,先遞到了周介甫手中:“這兩份摺子,你們先看看。”

周介甫連忙接過翻開,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後神色微正,將摺子傳給了戶部尚書楊昌國,心裡立即盤轉開來。

今天一早太子殿下派人過來傳信,說是如果合議易長安的摺子,請他這裡多關照一些,沒想到這散了朝會還真就合議了……

不過易長安是他的弟子,這個開頭說話的人,倒不好由他出面;這摺子上刑部尚書吳春林已經署過意見,且易長安如今在刑部,想來吳春林會第一個說話吧。

果然,等摺子在幾位閣老手中傳閱了一遍後,吳春林第一個開了口:“皇上,刑獄之事,貴在審之無失,若要無失,推官仵作務要從實專一,檢驗初情,不可有半點慢易之心。

如今專司刑案的諸位推官俱是選官就任,於檢驗一事並不精通,多依賴仵作的屍格而定論,若仵作力有不逮,或者徇私,一案於檢驗之初哪怕只失之毫釐,定案之際也會謬以千里。

故此,臣認為這摺子上所奏,可消除此弊端,擁能者居其位,而肅清刑案之治,減少冤錯案件發生,實在是於社稷有利之事,還請皇上準其所奏。”

之前易長安是夜裡從宮中出來以後,第二天就寫了這摺子,他早就揣測這摺子上所奏乃是聖意,所以才那麼痛快地簽了“呈上”的意見允其遞進了通政司。

果不其然,這才過了幾天,皇上就直接讓他們幾位閣老在御書房合議這份摺子了……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自打嘴巴呢?自然是大力贊同,也好在皇上面前多撈些聖心。

有了吳春林開頭,大家也紛紛議了起來。

讓三十六州城的推官和仵作集中來燕京輪訓這件事,雖然前所未有,但是到底是有利於大燕官員素質的好事,幾位閣老倒是並沒有什麼異議。

有異議的是將仵作從賤役中祛除,列入百工之流。都說士農工商,要是這麼一改,仵作的地位真真是高了一大截。

禮部尚書葉寬當即就提出了異議:“自前幾朝以來,仵作一直列為賤役,所為何因?就是因為仵作以驗看死屍為市,本就行的是沾染死氣的行當,自然要與常人有異,要是再予以出身不啻養虎而傅以翼。此事風氣未開,不如仍然沿用舊制。”

區區一個仵作,到底是賤役還是百工,跟在座的幾位大燕權力頂尖的閣老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葉寬這麼一說,另外幾人倒也不吭聲了。

周介甫想到一大早太子殿下燕恆所託,這時才慢慢悠悠開了口:“風氣總有伊始新開的時候,臣倒認為,仵作地位低下,且一旦身入此流,則影響子孫前程,即使在這方面有專長的人,為著子孫著想,也不會願意入仵作行。

長此以往,仵作行能者不入,庸者自然頂上,案情初闢檢驗混亂不堪,冤案叢生,哪裡還來的清明吏治,豈不與諸位治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