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恆固然以大業為重,可是在他的心裡,易長安的位置也絕對不低,不然以燕恆的性子,若不是燕恆待易長安情意真切,也不會在臨走前還特意留下了那句話了……
自己的女人優秀是讓人歡喜,可是知道她被別的男人在心裡惦記著,這個中的滋味就有些微妙了。如果先前在房間裡不是易長安跟燕恆說了些什麼,燕恆也不會如此快就放手……
陳嶽心中又喜又酸,一時倒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轉身回了易長安的院子。
易長安正心神不寧地等著,見陳嶽回來,連忙上前詢問:“太子殿下沒為難你吧?”
陳嶽心頭不由一暖,搖了搖頭,伸手就將易長安圈進了自己懷裡:“幾天前朝會上皇上剛下了旨意,擢升我任了錦衣衛副指揮使,正想著回來給你臉上貼金呢,誰知道你一個不吱地就去了興化。”
易長安這幾天確實無暇看邸報,知道陳嶽升了官,這會兒說話也這麼語氣輕鬆,應該是燕恆那邊自恃身份,被自己拒了以後並沒有再多事,也是打心底地為陳嶽歡喜:“呀,那我豈不是要好好恭喜恭喜陳大人得了男人三喜中的第一喜了?”
“什麼是男人三喜?”陳嶽微愕;也不知道易長安到底是哪處隱世門派中教養出來的,說的好些話一套一套的,偏他竟是都沒聽過。
“男人三喜嘛——”易長安微偏著頭看著陳嶽,拖長了聲音,語調中不無戲謔,“自然是升官發財死老婆了!”
他都還沒老婆呢!陳嶽失笑,在易長安臉上狠親了一口:“哪來這麼些歪理!什麼升官發財死老婆的男人三喜——”
女子新浴過後的體香幽幽傳來,唇上柔滑的觸感和易長安含嗔的黑眸,讓陳嶽一下子就心猿意馬起來。
都說小別勝新婚,此時他何嘗不是?陳嶽伸手就將易長安打橫抱了起來往內室走去;死老婆是吧?他現在就想狠狠做死這個拿他胡亂打趣的壞傢伙……
窗外天光大亮。易長安朦朧睜開眼,見陳嶽一雙黑黑深深的鳳眸正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似乎怎麼也看不足的神色,不由翹了翹唇,伸指輕輕撫上了他下頦微刺的胡茬:“什麼時辰了,怎麼你今天不用上衙嗎?”
“一會兒再去……”陳嶽一低頭,將易長安的手指輕輕咬在嘴裡,含糊說著。
易長安才回來,他想多陪陪她。昨天一夜瘋狂讓他饜足,今天一早醒來,看著易長安倚在自己懷中睡顏恬靜,更是讓他心生歡喜,只想著歲月就此凝固,讓他可以一直這麼擁著她,讓他可以一直這麼看下去,永遠也看不夠……
男人的牙齒小心翼翼地磨咬著易長安的手指,或許開始只是無意間的小動作,後來卻漸漸充滿了曖昧的;易長安連忙掙出了自己的手指,輕輕戳著抵住陳嶽的胸膛:“不許再亂來!今天我還要去刑部覆命呢。”
雖然她才回來,今天晚些去也不打緊,但是要是陳嶽起了勢,怕是今天一天都不用出門了。
陳嶽長吐了一口氣,正躺著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提起了另外的話題:“興化縣的案子詢審得怎麼樣?”
易長安三言兩語把案情說了,心口依然覺得憋悶得慌:“也不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文氏這樣的孃親,居然坐視那樣的事發生!如果以後我生了孩子,肯定捨不得讓他們受外人的委屈,要是誰敢發狠欺負他們,只怕我殺了那些人的心都有——”
陳嶽抱著易長安腰肢的手不由一緊,他和長安都是二十來歲的人了,正是適合生育後代的時候,他何嘗不想讓易長安生下自己的孩子……
察覺到陳嶽情緒的變化,易長安支肘撐起身子俯看著他:“怎麼了?”
陳嶽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我在想,我現在已經任了錦衣衛副指揮使,再過些時日,也是時候把你娶回家了。”
尋常男女的嫁娶對陳嶽和易長安來說,委實是一個大問題,不過陳嶽倒是早早就盤算過了:“易氏一族那邊不好入手,我想著從易梁的母親沐氏那邊著手,給你造一個易梁表妹的身份……”
都說外甥肖舅,而女兒長得像自己的父親更是順理成章,所以到時這位成了他妻子的表妹與刑部易大人形容肖似,也並不是說不過去,何況易長安以後以女裝示人,總會在打扮中多注意些的,也不至於讓人一眼看透;只是——
陳嶽有些歉疚地將易長安垂下的一縷秀髮輕輕挽到她的耳後:“只是要委屈你了,如今的身份和官職都不能要了,只能跟著我一起辦錦衣衛的案子了。”
錦衣衛的案子都是大案,陳嶽早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