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說不出的誘人。
被她眼風掃過的幾人一時竟莫名覺得喉頭有些發緊,忍不住暗中乾嚥了幾下。
莫棄卻只冷冷看了妙夫人一眼:“在當初才開方子的時候,我就交待過,病人因為一直還在昏迷未醒,每次喂藥以後,都要稍微斜靠一會兒,再把病人放平躺下去。
剛才兩名丫環也一直信誓旦旦說照料土司大人極為精心,大公子不過打了那丫環一個耳光,夫人就說沒必要對個下人喊打喊殺的,怎麼原來根本是不信她們?
若是這些丫環連服侍土司大人都不盡心,那還留著她們有何用?!”
剛才被嚇壞了縮成一團的玉鈴,聽著莫棄冷酷無情的話,也顧不得規矩了,顫抖地喊了出來:“沒有的!莫大夫,奴婢們真的都是盡心服侍的,每次都是按您的吩咐,讓土司大人斜躺了一會兒才放平躺下去的——”
易長安看向妙夫人攤了攤手:“看來夫人說的那種情況,並不存在啊。而且當時並沒有嗆咳,那麼為什麼會有藥汁在土司大人的鼻腔內殘留?”
易長安略停頓了一下,環視了眾人一眼,這才繼續說了下去:“所以我推測,這藥汁,是那塊因為擦拭下巴所以沾滿了藥汁的厚手帕,在緊緊捂住土司大人的口鼻時,無意中流進他鼻腔裡的。”
不管大家一陣譁然,易長安一手虛虛做著捂住人口鼻的動作,另一隻手則做了一個從頭上抽下簪子迅速一刺的動作:“趁著土司大人還在昏睡,輕易就取了他的性命!”
還坐著的妙夫人刷地站了起來,手中的繡帕緊緊捂著自己的嘴,似乎驚駭得不能自已。
易長安目光微閃,嘴裡的話並沒有停:“之前我檢查土司大人的屍身,發現在他傷口處還有些凝固的血痕。按說我師兄的藥是極其靈效的,用了兩天傷口應該會開始結痂癒合,怎麼還會有血液沁出呢?
如果說那是新刺傷所引起的,那就說得過去了!當然這尚是我的推測,如果諸位大人覺得我還是口說無憑的話,不如我們開胸驗傷,是或不是大家一看便知。”
先前已經就驗屍的事爭論過了,如今大家都急著知道結論,自然紛紛點了頭。
易長安之前驗屍的時候就已經仔細檢查過那一處凝固的有血液的地方,發現那裡應該是一處極細的傷口,之後再經過一番問訊後,意外得知當時幾人都是馬上被關押了起來,很快就注意到了兩名丫環頭上的髮簪,這才得出了這個推論。
見大家都無異議,易長安轉身就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柄細長的解剖刀,手法嫻熟地在熊少華的屍體上劃了一個大寫的“y”字,輕輕開了胸,將左邊的那塊胸肋取了起來,然後取出了下面的心臟。
簡單幾刀,胸肋處順著肋骨被劃開,心臟也被剖成了兩半,看起來血腥不已,卻是將傷處的橫截面精準地剖示了出來。
“諸位請看,這裡——”易長安用手指指著一處明顯生長了新肉的傷處,“就是最初土司大人遇刺的傷處,從傷口癒合的痕跡,可以看出當時被刺入的是應該是一柄匕首之類的武器。而這裡——”
易長安的手指輕輕點了點顏色明顯深些的一處創傷:“傷處細長卻直接穿透進了心臟!”取過那支髮簪比了比,從胸肋外部直到心臟的創口深度,儼然與髮簪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