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娘走了過去。
鄭夫人連忙喚了易長安一聲:“易大人,這賤婢一心只想脫責,都是一派胡言的!”
易長安腳步不停:“俗話說的好,鼓敲兩面,話聽兩邊。辦案也是如此,兼聽則明,偏信則闇,鄭夫人,本官辦案自有章程,就不勞你賜教了!”
幾句話將鄭夫人堵得麵皮紫漲,易長安走過去扯開了孟姨娘堵嘴的帕子,將綁著她的汗巾子也解開了:“孟姨娘,對於鄭大人身故之事,你又作何解釋?若是你一味哭鬧,就莫怪本官只採信鄭夫人的言辭了!”
孟姨娘柳眉剛蹙想楚楚泣上兩聲,被易長安後面這句話一噎,知道如今只有這一根救命稻草,頓時哭也顧不得哭了,“撲通”就跪了下來:“幾位大人容稟,老爺雖然是在奴家屋裡頭死的,卻是因為喝了一碗酥酪才這樣的……”
原來孟姨娘是鄭郎中新納的小妾,鄭郎中喜歡她顏色嬌美又可人心意,這一段時間一直偏寵著她,就是凌晨守歲接年之後,也是摟著孟姨娘去了她屋裡頭歇著。
按鄭家的慣例,一大早鄭郎中要起來先帶了嫡出的大兒子去祠堂祭祖,所以孟姨娘也早早起身,服侍著鄭郎中梳洗。
恰好廚房給她送了一碗熱酥酪過來,孟姨娘就先奉給鄭郎中吃了……
孟姨娘輕輕抽泣了一聲,又趕緊說了下去:“當時老爺還開玩笑說,喝了奴家那碗酥酪後,覺得渾身都熱烘烘的,說不出的有力氣。
奴家正笑著給老爺戴冠,老爺卻動手動腳起來。祭祖本是大事,奴家還以為老爺是跟奴家笑鬧一回,沒想到老爺卻一下子按住了奴家……一定要行那事……”
衣服都被脫了,孟姨娘也不好意思再喚人進來,又擔心會耽擱了鄭郎中祭祖,只得拿出手段曲意承奉,鄭郎中愈發動得暢快。
行到那處時,鄭郎中大叫了一聲,伏到了孟姨娘身上久久不動,孟姨娘先前還以為是鄭郎中累了,後來才發現不對,卻是已然晚了。
她素來也是個有些小聰明的,知道鄭郎中死在自己屋裡頭,這事絕對不能善了,但是究其原因,鄭郎中先前都好好的,就是喝了那碗酥酪後才毛手毛腳起來,而且那時臉色隱然赤紅。
她先前還以為鄭郎中那是一時動情,之後想起來卻覺得不對,包括行事的時候,鄭郎中也一反常態地粗狂,竟像是中了藥一般。
孟姨娘當即就喚了貼身的丫環先溜了出去,去了燕京府衙擊鼓報案。後來鄭夫人聞訊趕來,果然說她妖媚惑夫才釀下禍事,讓人先拿下她,以後再作處理。
鄭郎中就死在自己屋裡,孟姨娘又哪裡有什麼活路?很可能等辦完喪事後也會被“暴病”而亡。
孟姨娘年紀尚輕,哪裡就願意去死?聽說府衙的人已經到前廳了,這才趁著人不注意,拼死逃了出來說清緣由:“……奴家雖然在內宅中,也曾聽說易大人的威名,奴家真的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想陷害奴家啊……”
她先前一直不敢說自己是冤枉的,而是口口聲聲說鄭郎中是被人害死的,就是怕官府以這些是內宅陰私之事為由而不管,所以拉了虎皮做大旗;心機倒也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