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宮中傳了出去,八百里加急地送往各地官衙。
楚怡在用午膳時聽沈晰說了這事,聽得目瞪口呆,心裡直呼臥槽。
宗教戰爭是她提的,可她腦補的情況其實不是這樣。她想的是,對方可能是想製造點事端,然後把這些事端推給“神罰”之類玄乎的說法,以此忽悠大眾信教。
但沈晰的意思是報復。
那說白了不就是……針對平民進行的恐怖襲擊嗎?
如果真是那樣也太高階了吧!而且這應該算是……生化戰範疇?!
楚怡的腦子在震驚中胡思亂想,一口豆沙包咬在嘴裡半天都沒嚥下去。
她的穿越生涯,怎麼突然就驚悚了!
沈晰心裡也被這事攪得不安生,悶頭喝了好幾口粥才注意到她正待著,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嚇著了?”
“……沒有。”楚怡一哆嗦回了神,可算把豆沙包嚼吧嚼吧嚥了。
“大斟教?”
湖南永州,楚成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皺起了眉:“這什麼奇怪名字?”
大斟教鬧到京中的時候,他已經外出求學了,沒趕上那件事,這個名字於他而言陌生得很。
“好像是別的語言譯過來的名字……”沈映胳膊肘支在桌面上,雙手託著腮,鎖眉苦思,“我好像在小時候聽說過,是一波挺古怪的人,若是鬧出些什麼倒也不稀奇。”
他不確定自己印象中的那些古怪人是不是這個大斟教,但如果沒記錯,那真是古怪得很了。
當時那一撥人暫住的客棧就在他家所在的那條街上,他出去玩時看到過,那些穿著白袍子的女人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連頭髮都蓋著。而且據說外出時必須有男人陪著才行,否則就會被質疑不貞。
漢人在貞潔上也有許多規矩,比如成年的男女要分席用膳,比如嫁為人婦的女人無故不怎麼會見外男。
但比之那些人,漢人的規矩簡直不算規矩了。沈映當時就很不懂,讓旁人看個頭發怎麼就算不貞了?頭髮而已,姑娘家把髮髻梳得漂漂亮亮的,不是很好嗎?
人人都穿白色也是怪里怪氣,五顏六色多美啊。
那些男人也同樣很奇怪,當時他們在附近傳教,說什麼要按時去廟裡向真神祈禱,但女人沒有資格入廟,只能在家裡的陰暗處設神龕自己祈禱。
這算是什麼道理?反正沈映沒聽說過。
沈映接觸過佛寺也見過道觀,前者分和尚廟和尼姑庵,後者也有男女分別的道觀。一邊去廟裡一邊只能在家敬神的,沒聽說過。
沈映便向楚成道:“若真是因為這個教,你可趕緊好好查查。他們的想法跟咱們太不相同了,不知還會鬧出多大的亂子。”
楚成卻搖頭:“按部就班地查太慢了。”
沈映蹙眉:“不然怎麼辦?不能因為慢就不查啊!”
楚成忖度了會兒利弊,叫來了衙役:“去給我找些街頭的地痞。最好是有幫派勢力有自己的人脈的那種,人脈越多越好。”
衙役抱拳一應便老老實實地出去辦差,沈映卻忍不住不解地追問:“找這些人幹什麼?跟他們對打不成?”
對打自是不可能的。楚成若知道這波人在哪兒,直接讓朝廷派兵去剿了便是。
楚成是讓這些頗有人脈的地痞去散播訊息,說這瘟疫的事是大斟教那個“真神”乾的,真神想讓中原人信他,便以此相逼。但現下玉皇大帝已讓天兵天將擋了過去,更託夢給了當今天子讓他知道如何治災,大家不必害怕,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