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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道波折,楚成沒敢讓人繼續散播流言。原以為不得不另尋他法挖背後的人了,結果過了不幾日,卻聽說那大斟教的人還真被炸了出來,惱羞成怒地四處澄清這事不是明神與玉帝鬥法,是真神在責罰不信他的人!

事情傳到京中,沈晰看摺子看得直皺眉頭,便在晚上時當個笑話同楚怡說了。楚怡聽得一臉無語,不知道該如何評判這個大斟教。

不過,罷了。這樣的事就是複雜得很,她在二十一世紀也見識過,說到底還是事在人為,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論。

激進和溫和永遠相伴,黑暗的存在使得光明更有意義。因為一個群體裡大部分都善良就原諒惡者不對,但因為存在的少數激進者而否定全域性也不可取。

總而言之一碼歸一碼。

楚怡想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正統宗教被人利用,在農村經濟欠發達地區搞封建迷信的事情,根沈晰說:“必須得讓摩折教和大斟教分清楚!”

沈晰一時未懂:“怎麼個分清楚?”

“就……得讓他們弄明白,他們雖然信同一個教,但不能拿大斟教當‘自己人’。”楚怡說著蹙了蹙眉,“不然他們對大斟教感到親切怎麼辦?跟大斟教一起對付朝廷怎麼辦?我覺得威逼也好利誘也罷,總之朝廷得先籠絡住他們,不能等對方把他們拉過去!”

說完之後她突然一怵,嗓中一噎,側首打量了兩眼沈晰的神色:“……我這是不是算干政了?”

沈晰正思索著她的話,反應了一下才回過神,笑了聲:“哦,沒事,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類似這樣的話,你私下跟我說就好,別跟旁人議論太多。”

“行!”楚怡重重點頭,而後便抱著沈晰的胳膊安心睡了。

第二日,沈晰在再次偷看楚怡的本子的時候,看見裡面多了一行嶄新的字跡:

沈晰真的人很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越來越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把本子放回抽屜裡,接下來的大半天走路都有點飄。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月,在天氣逐漸轉熱的時候,楚成連同周邊幾地官員一道摸索到了大斟教的藏身之處,集結兵馬去抓了人。

然後便是一番嚴審,幾個教徒招出了蓄意飼養病羊並專程賣到各地的罪狀。他們著實還是有些勢力的,起碼很有些財力,養病羊養的不是一頭兩頭,而是好幾百頭。

待得將這幾人交由刑部、幾百頭羊也撲殺盡了,上上下下可算鬆了口氣,覺得接下來只要好好控制疫情便是。

偏在這時,疫病還是傳入了京中。得病的還不是外人,就是一個先前派出去督辦此案的官員。他回京時尚未意識到自己染病,三日之後突然高燒不退,京中頓時人心惶惶。

宮中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楚怡嚇得臉色都白了。晚上沈晰再過來時,她舌頭打結地追問:“你你你你沒接觸過那位得了病的大人吧?”

“沒有。”沈晰搖頭,“按你先前的建議,我說讓他歇上幾日再來見我,還沒到日子呢。”

沒想到還真因此躲過了一劫!

宮中自此也大門緊閉起來,外出採買的宮人也被查得更嚴。東宮後宅裡,太子妃下令眾人不許隨意走動,能留在自己院子裡便留在自己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