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紀她都是個恐育的人啊!竟然跑到古代來生孩子!
她一定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現在生孩子流的血都是當初腦子裡進的水啊!
楚怡就這樣兩段人生中最煎熬的兩個多時辰,在孩子的啼哭聲傳出了的剎那,她幾乎是垮在了床上——感覺渾身的骨頭都一截截散開了的那種垮。
她能感覺到周圍的每一個人都在忙碌著,而且至少有一半在圍著她忙。但她就是回不過神來,目光渙散地盯著床帳喘氣,喘了好幾口才恍然驚覺沈晰正攥著她的手叫她。
“楚怡?楚怡?”在他又叫了兩聲後,她遲鈍地給了個反應:“……嗯?”
“你可還好?”他伸手抹了抹她額上的汗,“有什麼不適沒有?”
“還好……”楚怡無力道。
她虛得厲害,也還有些未散盡的痛感縈繞著她,但總體來說還好。
而後她又怔了怔,目光慢慢地尋到了幾丈外正被裹進襁褓的孩子:“男孩還是女孩?”
“啊……”沈晰如夢初醒,慌忙扭頭也問,“男孩女孩?”
“……恭喜殿下,添了個女兒。”張濟才一邊朝楚怡堆笑一邊小心打量沈晰的神色,沈晰倒未有察覺,只笑著朝那邊招手:“快抱過來給孤看看。”
他想著既然是個女兒,那肯定跟楚怡一樣漂亮。
結果還在抱到面前時他一瞧,奇醜無比。
小臉皺巴巴的,五官的比例很奇怪,面板泛著紅,頭上沒幾根毛。
“……”沈晰大起大落的情緒在心裡憋了一憋,然後委婉地評價了句,“這個……跟太子妃和雲詩的孩子剛出生時長得差不多啊!”
楚怡撲哧一聲,對他的意思心領神會:“小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的!你在想什麼!”
“哦……”沈晰侷促地笑了聲,“沒想什麼,長什麼樣都好,隨你隨我以後都不難看嘛!”
這還差不多。
楚怡心裡舒坦了,拍了拍枕邊示意他把孩子放過來讓她看看,又問他:“名字你取好了對吧?叫什麼?”
“我取好了。不過宮中多愛讓做母親的給女兒取名字,不如你先說,若不好再聽聽我的。”沈晰道。
原以為這是他的活兒的楚怡一啞,覺得冷不丁迎來了個大難題。然後她努力地醞釀了一下文藝細胞,想到了前幾日讀到的一首詩:“‘思君’好不好?沈思君。”
沈晰一想:“‘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暮也思君’?”
“對!”楚怡點頭,心說你看我這文藝氣息還行吧?這名字起得挺浪漫挺甜的吧?
結果沈晰蹙眉說:“不好。”
楚怡:“?”
他又道:“我時時陪著你不好麼?不在一起才要時時相思,不吉利。”
“哦……”楚怡悶悶地點點頭,心裡反倒有點被他撩到了,接著追問,“那你想的什麼?”
沈晰說:“月恆好不好?”
楚怡淺怔,覺得恆什麼的聽著有點男孩子氣,可還是問了一下:“什麼典故?”
“《詩經》裡那句‘如月之恆,如日之升’,意思是猶如月亮一樣逐漸圓滿。”
“可月有陰晴圓缺呀!”楚怡脫口而出,沈晰蹙眉在她額上一敲:“‘月恆’就是專取圓滿的意思,你怎麼抬槓。”
“哈哈哈哈哈!”楚怡在虛弱裡都沒憋住笑,轉而擺手,“我錯了我錯了,那聽你的!”
可他也就覺得這名字不好了,轉而道:“要不叫‘穎逸’?‘景秀濛氾,穎逸扶桑’,意指秀麗超逸,”
“嗯……”楚怡拖著長音,又咂了咂嘴,“單聽穎逸挺好的,但如果加上姓,我覺得還是沈思君好聽!”
而且沈思君寫出來也好看,穎逸看起來筆畫太多了!
“噝……”沈晰又敲她額頭,“都說了不吉利!”
“怎麼就不吉利了!”楚怡傲嬌輕哼,“誰說想著你就必須是分開才能想!我時時處處都想你!看著你我都想你不行麼!”
“……”沈晰憋紅了臉看著她。
楚怡理直氣壯地回看著他。
憋了半天,他氣虛道:“那我覺得我的‘月恆’也挺好的!我家小月亮圓滿了就不變了,不行麼!”
楚怡:“……”
萬萬沒想到,這起名起到最後,結果竟然是父母雙方相互覺得你怎麼不講道理呢?
是以這名字到最後也沒爭出結果,楚怡對自己起的思君很滿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