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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

雲詩太害怕太子,太子在的時候她都不敢來綠意閣找楚怡。眼下太子不在家,雲詩稱霸王(不是),每天都帶著歡宜來找楚怡玩。

歡宜最近由乳母教著走路了,在乳母的看護下顫顫巍巍走得也還像樣。但乳母只要一不走神,這小丫頭就會立刻四腳著地,爬得飛快。

楚怡有時候瞧見了就會在後頭追她,她感覺到有人還越爬越快,但爬得再快當然也還是快不過成年人跑步的速度,楚怡追上前一抱她,她就咯咯咯一通笑,一點都不怕生。

“看來歡宜比你活潑多了啊!”楚怡跟雲詩這麼說,雲詩怕她有著孕被歡宜踢了,邊把孩子接過去邊說,“她也該比我活潑!自己都清楚我這樣事事害怕不好,只是改不過來罷了。她可不一樣,她生下來就是太子的女兒、皇上的孫女,若跟我一樣活得戰戰兢兢,可白瞎了這天賜的好命了!”

楚怡聽得很有點詫異,她原以為雲詩心裡頭全是古人女孩子家溫婉柔順的那一套,沒想到在孩子的問題上她想得還挺明白。

沒錯,若太子的女兒都要小心翼翼地活著,可太沒天理了。

她們都得好好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既明事理又活得自在才好。

十一月下旬,沈晰比楚怡所想的回來得略早了一些。他回來她高興,大腹便便地去門口迎他。他乍一看也很高興,可回屋坐了一會兒,她便發覺他情緒不高了。

“怎麼了?”她坐到他身邊,他執起她的手在唇邊吻了吻,“也沒什麼,就是父皇近來……和從前愈發地不一樣了。”

他會提前幾日回來,就是父皇催的。父皇似乎變得格外關心未降世的孫輩,非催他回東宮盯著。那股熱情雖也說不上不對,但沈晰總覺得有點刻意。

可父皇九五之尊,何必在這種事上刻意?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先聽了父皇的,連夜趕了回來,承諾說孩子一旦降生立刻著人去報喜。

這些話落在楚怡耳中,楚怡倒不覺得太奇怪了。皇帝已病了些時日了嘛,病中難免會變得情緒古怪。而且他又已到了這個年紀,格外盼著孫輩也不稀奇——二十一世紀都還常有人說“隔代親”呢,何況是提倡多子多福的古代?

她便想安慰安慰沈晰,讓他別想太多。但她剛說了一句,沈晰就吻住了她的薄唇。

然後他啞笑說:“不用擔心我。其實父皇近來精神還不錯,我在那邊時也沒出過什麼事。”

“那就好。”楚怡點點頭,站起身想去親手給他沏個茶,但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哎哎哎哎哎——”她邊站不穩地往後坐邊叫,腳下努力地悠著勁兒,倒不是覺得這麼往下一坐自己會怎麼著,而是潛意識裡覺得連大帶小一起坐他身上太沉了。

“幹什麼啊。”沈晰覺出了她的想法,嗤笑著把她圈住,“還悠著勁兒坐?孩子才能加多少分量。”

“……我最近也胖了啊!”楚怡說著掐了把自己的臉,“這個月胖了好多!你瞧這肉!我現在都不敢照鏡子了,不知比從前胖了多少。”

“哪有那麼嚇人。”沈晰被她說得直笑。

他們一個月沒見,她是比他離開前又胖了些許,但他也沒覺得難看,何至於到不敢照鏡子的份上?

他於是腹誹她這是瞎琢磨,仔細想想,又不願任由著她這樣瞎琢磨。

太子妃有孕那時就明擺著總愛瞎琢磨來著,生下孩子後很長一段時間情緒都不對頭,連眼神都很恍惚,他可不想楚怡也那樣。

他便託著她的後背把她放平在羅漢床上,自己趴在她身邊,親親密密地哄了她半天,說她天生麗質傾國傾城,就算有孕時變得比先前略差了一點,那也比其他人好看!

楚怡顯然被他哄得很舒服,眉眼不知不覺就彎成了兩道月牙,咯咯咯地傻笑說:“你不要哄我!我要當真了!”

“本來就是真的。”他神情沉肅,手指在她鼻尖上一點,轉而又笑說,“對了,我還給你帶了個好東西,你等等。”

說罷他撐起身去拿,楚怡好奇,也一撐身。

剎那間,卻覺一股搐痛侵襲小腹,楚怡頓時呲牙,連帶著涼氣倒吸:“嘶——”

剛站起身的沈晰猛地回頭:“怎麼了?”

“沒沒沒沒事……”她只當是尋常的胎動,緩著氣這樣回道。

但是,那種痛感並沒有消散,而且和先前的似乎有點不同。

是以沈晰聽到她又說:“可可能……就是要生了!”

沒事,可能就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