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唇紅齒白的十分俊秀,只是因為臉色過於蒼白,有種病態的美。
“見過廖夫人。”
這人正是鄭若梅的六哥鄭春之,他顯然是很守禮之人,從進屋開始就沒直視過餘青,一直保持著能看清路,但是又不抬頭的角度,餘青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等著他抬頭行禮的時候,才真正看到全貌。
一般旁人第一次見到餘青,多多少少都會露出驚豔的神色來,但是這個鄭春之卻是非常的沉著,居然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內斂。
餘青當然不覺得鄭春之沒有任何的反應,只能說這個人很快隱藏自己的情緒。
鄭春之朝著餘青行禮,然後就說道,“廖夫人,冒昧打擾,實在是叨擾了,還請見諒。”
不僅生的俊秀,就連聲音也十分的好聽,猶如玉器敲打的聲音,清越但卻十分的有力,每一字都能印入你的心口。
餘青覺得這還是自己在這裡除了楊九懷之外,見到的另一個叫她都挑不出毛病來的美男子。
“想來鄭公子是個守禮之人,能在夜裡非要見我一面,肯定有急事,但說無妨。”餘青讓喜鵲給鄭春之沏了茶,“你們坐下來講吧。”
鄭春之坐下,卻也沒有喝茶,顯然是很著急,說道,“廖夫人寬厚,那我也不客套了,夫人最好今天晚上就出發。”
“為什麼?”
鄭春之終於露出幾分憤怒的神色來,“他們覺得你讓祖父不能人道,這是挑釁我們鄭家,已經調集了五百人手,準備路上堵截廖夫人,說到時候抓了夫人,要讓夫人騎木馬□□……”鄭春之說道這裡停頓了下,顯然是難以啟齒,最後還是堅持說完道,“夫人怎麼打的鄭家的臉,就要怎麼找回來。”
鄭若梅已經快恨死了鄭家人,忍不住哭著罵道,“都是畜生!”又道,“是我連累了廖夫人。”
餘青卻是氣定神閒的喝了一口玫瑰花茶,其實她早就有了打算,當初她準備留在泉州的時候就知道鄭家人不會善罷甘休,就派人給李猛送了信,讓他帶人過來相迎,昨天李猛就到了,因為不便入城,在城外駐紮了起來。
那些人沒有行動倒好,既然有個什麼,那正好讓她殺個一乾二淨,也是讓她解氣。
所以餘青很是有把握,說道,“我早就安排,你等不要擔心,不過倒是多謝鄭公子的提醒。”
鄭春之見餘青神色很是從容,知道這是有打算了,鬆了一口氣,說道,“倒是我多此一舉了,打擾夫人了。”
餘青擺了擺手,卻又帶著幾分好奇問道,“鄭公子,我有些好奇,你難道不覺得你妹妹讓你丟臉嗎?”要知道所有世家長大的孩子,都是受過嚴格的教導過。
鄭春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愚昧,陳腐至極。”
鄭若梅見餘青神態自若,也跟著安穩了下來,在一旁悄聲說道,“夫人,六哥其實是我堂哥,伯母才是他娘。”
屋內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鄭春之眼眶紅紅的,說道,“我跟我娘說了好幾次了,讓她帶著若梅妹妹一起來投奔你,等著以後我總會找到機會來尋她,她就是不聽,她怕自己跑了,影響兩個弟弟的婚事。”
“你弟弟們呢?”
“我小弟弟才十二歲,八弟十六歲,都在江南讀書。”鄭春之說道這裡,收去傷感的神色,露出幾分下定決心的神色來,問道,“夫人,我能不能攜了一家老小投奔夫人?我雖然不才,但是遭逢亂世之前也是中過進士的,曾經是一甲第三名,別的不會,幫著軍中起草文書,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