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謙又抓了玉泉寺的和尚審問,誰知道當天就有個和尚自盡了,顯然也是知情人,剩下的和尚卻是完全不知情。
郝謙折騰了好幾天,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不知道誰佈置的的,居然這般的乾淨,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這附近除了他之外,只有兩個人有這樣的能力,第一個自然是廖世善,還有個是楊九懷,只不過因為餘含丹和餘青都在裡頭,這個想法自然被排除了,郝謙很是火大,因為這件事,鄭氏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當天回到家裡就病倒了,一直沒有起來,至於岳父……,鄭家人不甘心父親被餘青傷了,帶著一幫人給他施壓,讓他把餘青交出來。
郝謙是傻了才會這麼做,他恨鄭家還不夠,難道還要把餘青交出去和廖世善結仇不成?
再後來就聽聞鄭家的兒媳婦陳氏,終於頂不住壓力,夜裡上吊死了,那之後許多當天遭過流民襲擊的女子都戰戰兢兢的,又聽聞和鄭家走得近,當初京城覆滅之後搬到泉州的一個世家媳婦子也死了,說是夫君倒是諒解了,只是婆婆覺得丟臉,商議了家人,灌藥弄死了。
餘青聽的心情沉重,對著郝謙說道,“我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這麼做,這做法倒像是要一網打盡一般,難道是想讓我們三郡的人自相殘殺不成?”
鄭氏受了刺激,要是能挺過去還好,但是挺不過去的話,郝謙就是中年喪妻,這想來也是很大的打擊,至於餘青和餘含丹,無論哪個出事,廖世善和楊九懷都不會善罷甘休,總之三個人之間的平衡肯定會被打破。
郝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幾日他像是老了十歲一般,雖然總對自己說,如今不比以往,正逢亂世,不應該過於墨守成規,但是他從小到大受的教育就是世家的教育,自然也是極為看中女子的名節,說心裡不在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是礙於情分,一直儘量安撫著鄭氏而已。
屋內一陣沉默,郝謙覺得餘青畢竟是女子,就算屋內丫鬟和婆子都在,還有花祁,他也帶著兩個隨從,但是也不應該多待,起身說道,“廖夫人,還是儘快啟程回去吧,這邊再有什麼訊息,我會盡快通知你的。”
郝謙覺得快要頂不住鄭家的壓力,當時讓餘青攔住了鄭堅的發作,確實是起了大作用,但是那不過是暫時的。
就好像世家閥門講究門當戶對一樣,對於女子的貞潔,是統一的保持了一個基準,而那些讓家族丟臉的女人,就算是被家人所諒解,也會被身旁的親戚,交往人群一同抵制,只要還在這個地方生活,那就要受一輩子的指指點點和唾棄。
餘青點頭,說道,“送客。”
等著送走了郝謙,餘青讓人準備,明天一早就啟程回去了。
晚上的時候,餘青突然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她忍不住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外面一直有女兵來回巡邏,聽到餘青的話,說道,“夫人,鄭小姐來了,要見您呢,我讓她等到明天,她卻是不同意,哭的很厲害。”
餘青想起雖然跟著她到了別院,但是後來被母親哄回去的鄭若梅,又想起之前打聽到的事情,陳氏死了,鄭若梅還能安然?
“我出去瞧瞧。”
餘青穿了衣裳,就走了出去,看到鄭若梅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衫,凍的兩頰紅紅的,顯然是哭過,眼角還帶著淚珠,溼漉漉的。
“廖夫人,我娘她騙我。”
餘青早就覺得鄭若梅處境不佳,但是想著到底是鄭若梅的親孃,不至於把自己的親兒推入火坑吧?
不過很快,鄭若梅的話就打破了餘青的這個念頭。
“我回去之後就有些擔憂,就是我娘給我送來安神的藥也沒敢吃,後來伯母自盡之後,娘就給我了做了一身新衣裳,我更是害怕,想著要不要出來,剛才我五哥把我搖醒,說我娘他們準備晚上趁著我睡覺悶死我,還告訴我其實我伯母是被祖母還有我娘和幾個伯孃給逼死的,活生生放到了吊繩上吊死,我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就這樣跑出來。”
鄭若梅說著就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突然間之間,你的至親卻是成了你要防備的物件,她們時刻要準備害了你的性命,實在是叫人既心痛又難過的事情。
餘青氣的不行,道,“你就不應該回去。”又道,“正好我們明日就回去了,你先去後面歇著吧。”
“多謝夫人救命之恩,我去跟我六哥說下。”
不過一會兒,鄭若梅去而復返,跟在鄭若梅後面的還有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他身形稍顯單薄,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