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餘青就和廖世善商量好,早上他去送孩子,晚上餘青去接,這樣能讓孩子心裡更加的安穩一些。
不過經過這次事情之後,無論是村民,還是先生王喜朱都收斂了輕視之心。
廖秀章不太愛說話,但是擋不住其他孩子們的熱情,“你娘真漂亮,像畫上的仙子似的,你爹居然是廖校尉?騎的是蒙古馬嗎?你有騎過嗎?”
有幾次,早上廖世善去送廖秀章,孩子們出來圍觀,廖世善看著那渴望的小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就抱著幾個孩子輪流上了馬,孩子們高興的不得了,而餘青則會帶許多零嘴分發給孩子們,有時候綠豆糕,有時候是飴糖,又或者外面帶來的燒雞,這時候吃個糕點,也是過年是才有的待遇,孩子們自然歡喜的不行。
雖然有許多對餘青不好的傳聞,但俗話說吃人嘴短,又加上餘青態度和藹可親,美貌異常,孩子們很快就被倒戈了,喜歡上了餘青。
廖秀章也非常聰慧,,一開始倒不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出挑,王喜朱也是頗為偏愛,就這樣慢慢的就成了私塾裡無形的孩子王。
餘青見廖秀章和孩子們終於玩到了一起,這才鬆了一口氣。
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到了十月底的時候,廖世善拿一個綠色的包袱給餘青,等著餘青開啟一看,隨即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道,“這是從哪裡搶來的?”
廖世善,“……”
一兜子的白銀,零碎的,整塊銀錠的,餘青估摸著,少說也有二三千兩的數目了。
廖世善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道,“都是他們孝敬的。”
餘青知道這陣子廖世善以掃匪的名義,在附近轉悠很多次,果然還是有用的,蹭來這許多銀子。
“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兄弟們凍死,朝廷是越來越指望不上了。”廖世善道,“我們這邊也就欠了半年的軍餉,聽說別的地方甚至三四年都沒發過了。”
餘青也理解廖世善的心情,聽說這哨所原本二百多人,如今就剩下五十多人,可見多麼的落魄了。
廖世善問道,“這些本錢夠了吧?”
餘青知道廖世善說買棉花的事情,點頭說道,“肯定是夠了,只不過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去南疆一來一回就要二個月,等著回來人早就凍死了,只能去湖州採買,因著有水路是一個月就可以回來,唯獨一樣,肯定比南疆貴。”
十月份就開始冷了,但是真正進入冬季是在十一月份,現在去正好十一月度回來。
錢到位了,問題是誰去?
劉忠慶倒是很想去,只不過他剛接手了玲瓏閣不久,實在是抽不開身,餘青就想著乾脆自己去一趟得了,正好也是去打聽下有沒有鼠疫的成藥,她想多采買一些。
廖世善聽了道,“我陪著你去吧,你一個女兒家,委實叫我擔憂。”
餘青聽著很是心暖,“三舅舅雖然不能去,但是讓義堅表哥隨我同行,他去過幾趟,也是頗有經驗,夫君不用擔心,再說這邊哨所,還有章兒也不能離人。”餘青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廖秀章。
廖世善沉吟了下,卻是搖頭,“哨所暫時讓李猛管著就行,至於章兒……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帶著他出去見下世面未曾不可,還有就是……我總覺得這世道要大亂了,趁著還太平,讓章兒多去外面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