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這才收起怒意,道,“這年頭誰活著都不容易,我勸你們善良。”
這件事才算是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餘青簡單的給廖秀章整理的傷口,都是皮外傷,到沒傷及根骨,廖世善擔憂的去看揉了揉孩子的腦袋,道,“誰要是欺負我們,就揍他!”
餘青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李猛和王狗蛋忍不住哈哈大笑,廖世善則尷尬的看著餘青。
餘青道,“你爹的意思是,咱們不能恃強凌弱,但是誰要是主動招惹咱們,也不能就這樣任人宰割,你今天就做的很好,娘知道你已經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氣了。”
廖世善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餘青覺得廖秀章還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那孩子估摸著真就不妥當了。
廖秀章目光裡有耀眼的光閃動。
晚上,餘青如願的吃到了廖世善做的飯菜,他今日巡防正好遇到有人賣牛乳,多買了一些,做了脆皮炸牛乳,外皮酥脆,內裡奶香濃郁,餘青和廖秀章胃口大開,吃的精光。
看著妻兒捧場,廖世善滿足的不行。
等著哄睡了孩子,餘青就跟廖世善說起想要賺錢的事情,“不能坐吃山空,我手裡頭大頭的銀子給了舅舅,入股了玲瓏閣,但是剛剛才接手,也沒什麼賺頭,最低也要等到明年。”只是明年世道都亂了,恐怕根本就沒辦法做生意了。
廖世善低頭收拾碗筷,道,“銀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馬上就到冬季了,連軍袍等物資都也沒分發下來,我只能帶著兄弟們自力更生了。”
“自力更生?”
廖世善一本正經的說道,“快年尾了,總要去剿匪,不然大家都沒辦法過個好年。”
餘青,“……”這什麼剿匪,明明就是去勒索,咳咳。
“我倒是有個想法,南疆那邊多棉花,我們能不能運一些回來,正好軍中也需要,剩下就做了成衣賣?”其實餘青是知道,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凍死了不少人,而因為鼠疫的原因朝廷切斷了道路,四通八達的商路被斷掉了。那棉花等避寒之物根本就運不進來,導致一件棉襖就要幾十兩銀子的境地。
“雖然匪患嚴重,但是比起糧食,金銀珠寶,這棉花就顯得一般,要是想想辦法,一定能運回來。”
廖世善覺得大老遠的運了棉衣過來,也就買個幾十文錢,能有什麼賺頭?但是他不想讓餘青失望,道,“這也是個辦法,等著我再想想。”
餘青覺得要是廖世善不願意,她也可以去找三舅舅幫忙,畢竟都是生意人,不過現在不急,總要先拿了本錢,她手裡的二百多兩肯定是不夠的。
兩個人說完這些事兒,又說起廖秀章,道,“這孩子性子內向,我看那王先生太過古板,不太合適,還是要換個在家裡坐館的先生。”
說來說去還是要銀子,廖世善道,“銀子的事兒,你不用擔心,只是先生卻急不得,要慢慢找。”
零零碎碎的說了一堆,等著要分開了,餘青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嫁給你之前被那匪徒……,你早就知道了吧,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餘青自己倒是不介意,她是現代人都思維,覺得被強行侮辱,不算是自己的問題,可是古人就不一樣,極為看重貞操。
她來之前就想好,廖世善要是有芥蒂,兩個人只做表面的夫妻,齊心協力把孩子養大就行,後面的路她在想著怎麼走。
不過想起兩個人洞房之夜,原主和廖世善的第一次,廖世善有緊張和小心翼翼的,卻唯獨沒有嫌棄,餘青想著這個人恐怕也是不在乎的。
畢竟當初把原主嫁給廖世善之前,也是提前打過招呼的。
不然一個餘家的大小姐,也輪不到身上有胡人血脈的廖世善了。
廖世善見餘青問的鄭重,知道這還是今日那村婦,罵的餘青難受了,道,“我小時候在塞外長大,到了十一歲才回來,我們那的女子並不像中原這般看重貞操,只要品性上佳就行。”
餘青聽了還是鬆了一口氣的,雖然不在乎,但是兩個人三觀吻合,也是叫人愉悅的,忍不住開了個玩笑,道,“那你看我品性如何?”
廖世善居然肉眼可見的紅了臉,要不是那大鬍子遮住了大半的面容,估計就更加明顯了,“自然是極好的。”
餘青心中百感交集,最後柔聲說道,“你也是,多謝你。”
廖世善覺得那聲音,好聽的不行,在他心口蕩起了一陣漣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