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覺得這廖世善的感覺也太敏銳了一些,這就已經想到了,不過轉念一想,廖世善又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畢竟是一個校尉,手下幾十號人,想的和普通老百姓不同。
“也行。”餘青道。
兩個人相視一笑,一時又覺得親近了不少。
劉家人都沒見過廖世善,加上餘青準備跟三舅劉忠慶商議出行的事情,索性就帶著廖世善去了外家。
馬氏正在院子裡做針線活兒,聽到餘青的聲音,高興的迎了出來,看到趕車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漢子。
馬氏見餘青又是提了糕點過來,一邊埋怨的說道,“你說你,來就來,又帶什麼東西?”然後對著那中年漢子說道,“你是廖校尉派來送你們夫人吧?進來喝一杯茶水吧。”
那滿臉鬍子的漢子,“……”
餘青卻是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只是不敢笑的太過,怕是讓廖世善難做,沒錯這個人就是她的夫君廖世善,道,“大舅娘,這是我夫君。”
馬氏一臉的尷尬,在仔細去看廖世善,發現除了鬍子,其他露出的面板光滑細膩,也是個年輕人。
劉家人雖然沒見過廖世善,但是都聽劉義堅提起過,知道這個人不過眨眼功夫就殺了虎頭賽的兩個匪首,也是有本事的人。
劉老太太滿臉慈愛的看著廖世善,道,“好孩子,我們家青兒命苦,也是遇到了你,以後還請你多擔待一些。”
廖世善神態自若,很是落落大方,語氣真誠的說道,“祖母,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娘子的。”
劉老太太很是高興,又說了一些夫妻相處之道的話來,最後惋惜的說道,“要是把這鬍子颳了就好了。”
廖世善的鬍子極為茂盛,幾乎遮住半張臉。
等著回來的時候,廖世善摸著鬍子,問餘青,道,“你也覺得這鬍子不好看嗎?”
廖世善當初蓄鬍是因為太過年輕,下面的人不太服管教,這樣看起來也穩重一些,再後來則是懶得去修剪了。
餘青一開始也有些不適應,但是慢慢的也就習慣了,道,“沒有的事兒,我瞧著就挺好的,起碼旁人看到你,都知道我有個兇悍的相公,不敢欺辱我了。”
廖世善,“……”
餘青見廖世善鬱結,終於還是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那聲音十分的好聽,一時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悅耳。
廖世善瞧著,居然想著,要是總這麼笑,他願意一直留著這鬍鬚。
原本一切都計劃好好的,但是臨時突然出了事兒,朝廷裡來了一位巡察使,半個月後就要到這邊暗訪一件案子,需要廖世善去協助,具體什麼事情倒也沒說,但是廖世善是跟著餘青出門事情算是落空了。
好在宋志武這邊已經辦完了喪事,回到了哨所,正好給餘青當保鏢。
廖世善倒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雖然很憂心餘青的安危,但是既然同意了餘青出門,倒也沒有收回之前的話,反而是盡心的安排好,比如把心思細膩的王狗蛋塞給了餘青,還讓喜鵲和餘青一同出門,不然餘青一個人在外總是不方便。
夫妻倆都安排妥當了,唯獨沒有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廖秀章。
餘青給廖秀章買了他最喜歡的吃的醬牛肉,趁著他吃的高興,說起她要出遠門的事情,道,“娘不放心,總要親自去看看。”
廖秀章直接把筷子丟在飯桌上,直勾勾的看著餘青,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說道,“你又不要我了?”
“沒有!”
廖秀章卻是不肯吃飯了,直接回了屋裡,躺在床上不吭聲。
餘青心裡難受,進去哄了半天,也沒任何的作用,廖秀章就是不肯理她,餘青對著同樣擔憂的廖世善說道,“以前執念太重,總想著一些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忽略了親情骨肉,現在要彌補總是晚了。”
廖世善也知道餘青來找他之前,剛尋回孩子,安慰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離你出發還有幾天,咱們在哄哄孩子。”
晚上餘青起來如廁,結果一睜眼就看到廖秀章正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滿臉的淚水,似乎怕是一眨眼,自己就會消失了一般。
“章兒……”
廖秀章抽泣的說道,“娘,你別拋棄我。”
餘青心痛的不行,一句話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以為廖秀章已經從過去走了出來,其實他不過是隱藏了他潛在的恐懼而已。
兒去吧,你之前不還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讓他開闊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