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呀,這樣她就不用整日出現在我面前了,煩。”
初一聲音平靜:“她可能會把你的玩具給那個小孩,也會帶那個小孩去遊樂場,如果那個小孩很乖,可能會把你的零用錢給她花。”
小孩子比較好糊弄,聽初一這樣說時,梁深的小臉立馬皺做一個包子。
“我不要把我的玩具給別人……”
“所以我們不能讓媽媽去做別人家的老師。”
梁深點點頭,又看向初一:“那、我們回去就找媽媽說?”
“媽媽不會答應的。”初一抿抿唇,“只要媽媽不能跳舞,她就當不了老師了。”
梁深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的牽起了梁淺的小手。
看著梁深那逐漸遠去的矮小背影,初一唇角勾了下,最後又一眨眼,眼神依舊是孩童的乾淨和清明。
伴隨著上課鈴聲,門口老樹樹影巍巍,徒留花香作陪。
距離正式工作還有一天時間。
晚上隨意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後,江糖直接去了練功房,她想在今晚好好練習一下,畢竟這具身體空了多年功底,有些地方還是僵硬。
紮起長髮,放好音樂,江糖踢掉拖鞋,拿起舞蹈鞋換上。
可在腳伸入的那刻,腳心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江糖呲了聲,急忙甩開鞋子。
白色的舞蹈鞋已被鮮血浸染,她齜牙咧嘴捧起腳,腳心處,一枚銀色圖釘正中其中。
江糖咬咬牙,攙扶著旁邊欄杆站起,緩緩移動到柔軟的坐墊上。
她深吸口氣,狠狠心直接把釘子拔了出來。
剛才還不見得多疼,此時才覺得那痛感正火燒火燎的蔓延。
這具身子皮薄肉嫩,此時腳心血流不斷,紅腫一片。
“劉媽——!”江糖朝外大喊一聲。
一會兒工夫後,生活保姆走了進來。
看到練功房一片狼藉,劉媽忍不住驚呼聲:“這是怎麼了?誰幹的?”
“還能有誰。”江糖沒有好氣的說,“除了那幾個小兔崽子沒別人了。”
疼痛過後,腳心開始發麻,江糖遞出手:“你先扶我下去。”
“我們叫車去醫院吧?”
“再說吧。”江糖指了指地上的鞋子和沾血的圖釘,“那些也帶上。”
劉媽一手扶住江糖,一手撿起地上的東西。
她抬著腳,動作艱難地向下移動。
到了樓梯口,樓下正忙亂的小高見江糖這等樣子立馬愣住,匆匆過來幫忙。
“這腳怎麼受傷了?”
“小高,你去拿醫療箱過來,給林夫人包紮一下。”
“不用包。”江糖冷著臉坐上柔軟的沙發,直接將受傷的腳抬上眼前的矮桌,“你們去把那三個小混賬給我叫來。”
她臉色陰沉的可怕。
劉媽和小高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一時間面面相覷,不敢生出反抗的意思。
江糖雙手環胸靠著椅背,耐心等待著她那三個便宜孩子。
幾分鐘後,手拿籃球,滿頭大汗的梁深被強行從後院帶了回來,小高抱著梁淺,後面跟著初一。
“哎呀,你們拉我回來幹嘛?煩死了!”
梁深不老實的掙扎著,扭頭一看,對上了江糖冷冰冰的視線。
他神色一怔,咕嚕聲吞嚥口唾沫;“你、你叫我幹嘛?”
“媽媽。”
初一牽著妹妹,乖乖站到她面前。
江糖面無表情環視一圈,站在她面前的三個孩子都是不大點的模樣,梁淺還在流著口水咬手指,梁深不敢說話,只有初一眉眼如常。
收斂視線,江糖將那隻鞋子和圖釘扔到他們面前,“誰做的?”
三人這才發現江糖腳心受了傷,未清理過的傷口血淋淋的,觸目驚心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