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淺捂住眼睛,小心躲到初一身後。
他們都沒說話。
江糖耐著性子又問一邊:“說話,誰做的。”
“我不知道……”梁淺要被嚇哭了,語氣帶著哽咽,“媽媽不要兇淺淺……”
說著說著,她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
江糖沒搭理默默哭泣的梁淺,抬眸看向大兒子:“你呢?”
初一搖頭:“我不知道。”
“你。”
她又看向林梁深。
林梁深眼神遊離,先是看看嗚咽啼哭的淺淺,又看看眉眼淡然的初一,他斂目,眉梢流露出些許慌亂,最終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很好。”江糖笑了,是冷笑,更像是嘲笑,“你們都不知道,都沒做,那就是這顆釘子自己到我鞋裡,自己扎傷的我。”
梁深低低:“可能是。”
“是個鬼!”她氣的拍了下桌子,“你們都不說是吧?!”
大發雷霆的江糖再次嚇住梁淺,短暫的呆愣幾秒後,梁淺仰頭放聲大哭。
“閉嘴,你再哭我就讓魔鬼抓走你。”
“嗚……”
梁淺嚇得捂住嘴巴,小肩膀依舊一抽一抽,繼續流著眼淚。
耳邊清淨的江糖閉閉眼:“你們現在敢給我我鞋裡放釘子,明天會不會就給我水裡下毒?”
梁深卻說:“下毒犯法的。”
江糖:“呵呵。”
也難得這個小混蛋知道下毒犯法,想他以後,乾的都是走私軍火,地下交易的罪惡勾當,甚至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親自動手陷害自己的親生父親。
江糖深信人之初,性本善,沒有壞人從開始就壞了根,可是今天,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
小孩子的惡意才是真正的惡意,才是極大的惡意,當他們想讓你死時,是單純的讓你死,沒有其他因素。
江糖逐漸冷靜,伸手拉過樑淺,她溫柔抹去她小臉上的淚水:“你告訴媽媽,你有放釘子嗎?”
梁淺連連搖頭:“淺淺沒有做過……”
“好。”最後摸了下她的小臉,又看向初一,“你呢?”
“沒有。”
意想中的回答。
江糖最後瞥了眼梁深:“既然你們都不說,我只能自己找出來了,到時候不管是誰,我都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話音落下,江糖招呼過小高:“練功房沒有監控,可走廊和大廳有,你現在調出全天監控,看看是誰進了我的練功房,走進去的那個,自然是放釘子的兇手。”
小高有些猶豫:“夫人,我看還是算了吧……”
“不能算。”她態度強硬,“以往我一再忍讓,這才讓他們不把我當一個母親看,我生他們養他們,現在竟要遭這種報應?與其如此,不如去養一塊叉燒,起碼餓的時候還能給我填填肚子,不像這一個個的,只會給我添堵。”
小高無奈,只能去調監控。
調監控要些時間,她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腳心處的血液接近凝固。
劉媽看著心疼,不由說:“我先給您包一下吧,別真感染……”
“不包。”江糖微仰下巴,“我就要讓他們看著。我這傷的是腳嗎?我傷的是心!包不好了!”
“……”
片刻,小高從監控室回來。
她的目光似是朝梁深看了眼,最後匆匆收回,望向江糖:“沒、沒人進去。”
“好的,我知道了。”
聽她這樣說時,三個孩子都像是鬆了口氣,梁深更甚。
可是下一秒。
“初一,你可以帶著妹妹上樓了。”她眸光定定,“小高,給我拿根針過來。”
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梁深聞聲抬頭,他瞳孔緊縮,整個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江糖:從現在起,我不是糖果果,我是鈕鈷祿江糖。
江糖接過針線包,從裡面取出一根銀光閃閃的長針來,她微微舉高,尖銳的針頭折射出一道寒芒。
林梁深瞪大眼,小身子哆嗦成團。
“就算小高幫你瞞著,我也知道是你做的。”
梁深嗚咽一聲,結結巴巴:“我我我……”
“小高,把他抓過來。”
小高看了看梁深,又看看江糖,斟酌開口:“林夫人,算了吧,深深只是個孩子,頑皮不懂事,也不是故意的。”
“孩子可以當做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