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柴氏雖噁心他,但好歹多年為霍家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僅為私怨壓迫打殺,卻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影響也不好。
是以,霍珩一直對柴家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只暗中監視,以防出大么蛾子。
現在,除去柴家的時機已到。
不管柴氏是否就是陳佩內應,這都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陸禮讚同點頭,“主公說的是,正好師出有名。”
不管底下如何暗潮洶湧,這鄴城內外,都是一片喜樂祥和的。
包括冀州的諸多將吏謀臣,霍珩私底下的動作,他們絲毫未知,霍珩也不打算讓他們知悉。
這裡絕大部分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沒必要讓他們感到困擾。
就在這種西征大勝的餘韻尚未消褪的歡樂中,鄴城某一處大宅,卻有人格格不入。
他淡淡道:“不太對,柴家大約是被盯上了。”
這麼多年了,好端端的,霍珩為何突然就盯上了柴家呢?
結合這段時間他的著意觀察,他不得不做出一個自己極不願意相信的判斷。
霍珩不知從何察覺到端倪,他應是在查內應。
這人心中有鬼,又細心敏銳,半個月前,他就隱隱察覺到鄴城歌舞昇平之下的不同尋常。
果然!
他揉了揉額角,眉心緊蹙,久久沉思,最後提筆寫了一封信,細細用火漆封了,招來心腹。
“送到南邊去,需更謹慎些。”
這封信十分簡潔,只說了一件事,鄴城內外已開始排查內應,以後若無大事要事,切不可再傳信給他。
各自心思
日夜兼程, 這封密信在數日後抵達豫州。
瀛洲別館,承露閣。
絲竹之聲從層層垂下的帳幔後傳入, 大開的一整排隔扇外室寬敞的白玉臺子, 身穿蟬翼紗衣的美姬妾翩翩起舞。
閣內設一大案, 珍饈美酒滿滿鋪陳, 案後有二人,陳佩與樊氏。同樣衣著單薄卻凌亂的樊氏按在長案上, 陳佩興致大發, 一邊褪了下衣在足力撻伐, 一邊滿斟一樽美酒,按在樊氏唇邊, “喝!”
陳佩好烈酒,樊氏不勝酒力,又早被興高的陳佩灌了不少,已滿臉酒醉的暈紅。她極不想喝,但更不敢拒絕, 只得十分溫馴地張嘴。
陳佩直接一灌,小半的酒從樊女豔紅的唇畔溢位,順著她的臉頰肩頸,淌落在黑漆大案上。
她努力吞嚥,終於闔上雙眸,醉死過去了, 一動不動。陳佩也不在意, 自顧自地繼續弄了一陣, 又覺得不盡興,遂抽身而出,招手領舞的二個美姬進來,扯了薄紗就入。
閣內一陣高亢急促的低吟浪語。忽然,有腳步聲急急而上。對方特地把腳步聲放重,登頂後又輕釦門扉,“主公,主公,鄴城有密報!”
陳佩聞聲一頓,他已到關鍵時刻,立即劇烈動作一陣,腰間一鬆,隨後站起,一邊整理衣襟,一邊冷冷吩咐:“下去。”
二美姬知道是和她們說,也不敢在停留,匆匆用被扯破的薄紗勉強遮了遮身體,出了門,和白玉臺上的諸多舞姬一起,立時走了個乾乾淨淨。
兩女在面前經過,青木垂眸眼風不動,他舉步入內,裡頭黑漆大案上還有一箇中門大開的樊氏,他目不斜視,利落給主子見禮後,遞上剛接到的密報。
“他遣人送來的。”
這個“他”是誰?主從二人心知肚明,陳佩立即接過密信啟封,展開一看。
他眉心立即一蹙:“霍珩竟在暗查內應?”
“什麼?!”
青木此一驚非同小可,竟一時忘了尊卑,他詫異抬起頭:“怎麼可能?!”
是啊,陳佩也覺得無甚可能,畢竟內應已很久不動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露了痕跡。
他一雙碧眸暗沉沉的。
青木想了想,忽想到剛投奔而來的晏慶,“主公,會不會是晏慶?”
思來想去,唯一最近發生變化的,只有晏慶,他憤恨道:“主公剛將他安置在留縣,難道他竟敢兩面三刀?!”
晏慶月前投來,陳佩果然知情識趣,將人安置在豫州汝南郡的一個富庶縣城,留縣。
晏慶一行很滿意,已經率軍過去了。陳佩雖撥出一個縣,但也算滿意,因為他把晏慶這個不穩定因素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陳佩搖了搖頭,“他必不敢。”
這是安身立命的東西,晏慶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