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住了有幾年了。”
呂氏其實很不想和晏蓉說這些破事,她對三嬸那上不得檯面的心思很不屑,但奈何夫君囑咐,她不得不說,於是笑道:“三嬸很是喜歡那二個侄女,年紀到了都不捨得許人,怕是想留在身邊呢?”
不捨得許人?想留在身邊?
晏蓉被逗笑了,大宅的主人姓霍,這外八路的小娘子想一直留著,大約只有一種途徑了。
呂氏言語夠詼諧,卻也直接,見晏蓉露笑,她乾脆直接挑破了,無奈搖頭:“弟妹你莫在意,不過是些跳樑小醜罷了。”
霍珩有這意思,早就納了,何須那邊左留右留,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她嘆道:“且這霍家呀,是再容不下那些底氣十足的妾室了。”
呂氏此言一出,晏蓉挑眉,結合僕婦對上一輩兩位夫人的諱莫如深,她可不可以將這底氣十足的妾室理解為霍琛的生母。
她還未開口,呂氏卻自覺多說了些,忙笑著岔開話題,“也是他們兄弟幾個憐惜他三嬸母,又心疼三叔父父子仨英年早逝,這才多多容讓了罷。”
這話裡的意思是,霍家因三房早逝的父子三人,對三嬸母容忍度會高一些,讓晏蓉斟酌著辦。
晏蓉心領神會,展顏一笑:“謝嫂嫂提點我了。”
看來上一輩的折騰比她想象中還厲害些,連身為主子的呂氏也不願多提,這下子晏蓉還真被挑起好奇心。
不過她有分寸,對方不說,她也不問。
“何須客氣,我不過閒話一句。”
呂氏被眼前的笑顏晃得花了眼,不禁暗下嘖嘖稱奇,她從前以為霍琛生母已是人間絕色,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
北姝之譽,果名不虛傳,難怪對女色從不多顧的霍珩,會點頭答應成婚。
諸人先送了荀太夫人回溧陽居,接著各自散去,晏蓉跟霍珩折返元和居。
“阿蓉,先用了晡食再歇。”
今天真的很累,晏蓉一進自己屋門,人就焉巴下來了,申媼等人趕緊侍候她卸了沉甸甸的首飾和厚重的衣裳,洗乾淨頭臉,她精神頭看著不高。
霍珩拉著她往偏廳行去,今日晡食已經晚了,他倒無妨,只是惦記身嬌體弱的她。
晏蓉挺餓,不過也沒多吃,避開魚膾、炙肉之類的肉食,她用了一小碗湯餅,夾了幾筷子蓮藕、冬筍之類的菜蔬,就擱下銀箸。
“阿蓉不多食些麼?”
霍珩夾了一塊炙鹿肉進晏蓉的碗裡,實際他曾和晏蓉共食過,對她的食量是瞭解的,平日已經夠少了,今兒更少,他劍眉微蹙。
晏蓉無奈,只好再次提起銀箸,“我想早些歇息了,吃太飽睡不好。”
霍珩真不覺得她飽到哪裡去,只是她這麼說,也就算了,“好,今兒我們早些歇了。”
他軍旅多年,食相優雅卻速度不慢,等晏蓉細嚼慢嚥了那塊炙鹿肉,他已經把大小填漆餐盤裡的食物用了一半、
二人同時放下銀箸,攜手回屋,略略消食就梳洗歇息去了。
晏蓉這回可不會讓他一起進浴房了,早早把他推出去,讓他自個到廂房梳洗去。
不過即便如此,夫妻倆還是得睡一床的,霍珩一躺下來她就戰戰兢兢,也不困了,正緊張著,偏生他還問了句:“還疼嗎?”
“疼!還是有些疼的。”
晏蓉已忽略自己今早說過“不疼”,應了一句後忙不迭轉移話題,“夫君,我想和你說說白翎衛的事。”
這聲夫君,叫得霍珩通體舒泰,不過他還是被她逗得悶悶發笑,愛憐揉了揉她柔順的發頂,他笑道:“這幾日讓你歇歇,先不鬧你,可好?”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啊!”
晏蓉眼前一亮,又驚又喜仰臉看他,霍珩含笑:“真的。”
她剛進門,今日認親,明日祖母就該讓她接掌中饋了,正是忙著適應的時候,他心有憐惜,早就打算讓她歇著養養的。
當然了,霍珩還是索了一個綿長的親吻以作補償。
吻得晏蓉氣喘吁吁,他氣息不穩,身體繃得難受,將她按在懷裡緩了好一陣,才勉強緩過來。
“白翎衛怎麼了?”重新把人摟在臂彎裡,霍珩沒忘記他媳婦剛才說的事。
“是這樣的,白翎衛英勇善戰,乃我祖父當年親衛,也立下過赫赫戰功。如此精兵悍將,正該沙場立功,只是當年事出突然,父親給了我去了洛陽……”
說到正事,晏蓉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