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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睡著了,她還是疲憊的。

大軍穿過井陘,抵達太原。

太行山阻截了東風,雖同樣枝頭乏出點點新綠,原野小草頑強掙出頭來,但西麓化雪卻要比冀州緩上一拍,殘雪混合著黃土,人馬踏過,攪合成漿,雖一路有兵士平整,但卻要顛簸太多。

人在車裡很不好過,陸禮等人紛紛棄車騎馬,霍珩幾次勸說,晏蓉想了想卻沒同意。

行軍帶媳婦就算了,沒必要人人得見。要知道霍珩曾嚴令,諸將行營不得攜女嬉樂。她非嬉樂女子,但現身人前還是免了吧。

晉陽城已不遠矣,雖顛簸些,但她精神尚佳。

在霍珩一聲令下,冀州調動糧草集結大軍,正欲開往太原之時,卻有一騎快馬加鞭,過了黃河日夜兼程,趕往豫州。

陳佩正在豫州。

揚州刺史陳佩,淮安侯,四年多年前開始攻伐豫州。豫州兵強馬壯,能人輩出,即是強如陳佩,也廢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於三年前將豫州六郡的其中四郡收於麾下。

他本欲一鼓作氣將豫州整個拿下的,但前豫州刺史鄧顯之子鄧通雖不及其父,但也不是個酒囊飯袋,他數次遣使,終於說動了徐州何興和荊州鄭鈺。這二位屬地也和揚州豫州接壤,豫州淪陷,怎可能不警惕?

於是,何興鄭鈺同時興兵,一北一西攻伐揚州。這二位實力也不弱,陳佩兩面受敵,回師後打打停停足有一年餘,最終何興鄭鈺損兵折將,不得不暫且消停,休養生息。

陳佩大勝,但麾下將士已連續征戰了數年,很該休整一番,於是他停了一年時間,等戰機再現,這才拜將點兵再往豫州。

鄧通雖不及其父,但也有才幹,他手上還有父親留下的忠臣良將,雖折損不少,但收縮兵力守住兩郡,還是可以的。

兩年時間,足夠他喘過氣並站穩腳跟,開始反攻陳佩,欲收復失地。

陳佩率大軍而來,一場鏖戰眼見又起,雙方各自陳兵,眼下正處於觀察試探的階段當中。

陳佩目前正身處汝南郡治所平輿,他也沒有下榻於平輿官衙,而是撿了城郊一個甚合他心意的別院作為臨時指揮之所。

這個別院名“瀛洲”,乃是已被他屠盡滿門的平輿董家所建。董氏好華麗奢貴,精心所建的這座瀛洲別館雕欄玉砌,湖光水色,似人間仙境。尤其是主苑蓬萊仙居,更是建於粼粼碧水之上,鑲金嵌玉,極盡窮奢。

信使到時,已是入夜,陳佩正於蓬萊仙居的承露閣寵一名年輕美姬。

此女體態嬌小,身段玲瓏,一身玉肌吹彈可破,桃李之豔媚竟世所少見,正是那有南姝之譽的樊氏。她本是董氏之婦,卻早被陳佩所奪,如今衣衫盡褪,伏於案上,大開門戶任人征伐,妙目半睜半閉,娥眉輕蹙有不堪承受之態。

陳佩卻衣衫未曾解盡,上裳整齊,只撩起下襬略褪了下衣,聽得外頭有低喚,他毫不眷戀抽身而去,方才還沾染情慾的的聲音變得冷硬。

“下去。”

被他入得滿面紅暈,幾欲暈闕的樊氏勉強睜眼,雖手足乏力,但她十分溫順地撐起,披了外衣攏住,跪伏之後無聲退離。

“何事?”

陳佩無需多加整理,便已衣冠齊正,他立於檻窗前,信手推開,颯颯冷風伴隨寒意撲進暖烘烘的閣內,他不以為意,只漫不經心看著素白的細雪飄飄揚揚。

宿衛校尉青木,領了信使進門,單膝下跪見禮,並道:“稟主公,冀州有緊急信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