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能勉力支撐,漸漸的,就有些力不從心。
在駿馬越過一條小溪澗,四蹄落地時,她頭暈腦脹,一時竟抓不住韁繩,身體歪了歪,幸好警惕性仍在,及時坐好。
霍珩乾脆長臂一伸,直接將人撈到自己身前坐好,晏蓉下意識掙扎,他立即道:“時間緊湊,你莫要逞強。”
她拖慢行軍速度了。
好吧,這個理由很正派很強大,說服了身體很不適的晏蓉,其實她也是強弩之末了,聞言停止掙動,低低道:“有勞世兄了。”
她嗓音依舊有些啞,不復初見時的清澈如泉,那日被煙燻過以後,又一路疲憊生病,還未曾恢復。
霍珩“嗯”了一聲,扯過身後披風,將人裹住,頭臉身軀一點不露,只留一點縫隙透氣。
晏蓉本來挺直腰背坐著,漸漸地眼皮子越來越重,昏昏沉沉,她覺得有些冷,不知不覺就往熱源靠了過去。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感覺什麼東西原本環住她的腰的,又緊了緊,動作間似乎帶了絲小心。
她想了想,那是他的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這時期霍珩的感情其實比較清晰了,反倒是晏蓉,懷帝還在呢,她肯定沒心思想感情的,最多就潛意思裡有些好感罷了。
革命尚未成功,霍同志仍需努力啊哈哈哈哈哈哈
生病
晏蓉再次清醒,睜眼見黑黝黝的茅草房頂。她正平躺在一張沒有帳幔的木板床上,臀背觸感堅硬。
她眼珠子動了動,這是一間簡陋茅草土房,狹小,暗沉沉的,室內僅一幾一床,一盞陶製小油燈擱在小几上,散出微弱的黃光。
如今是晚上,外頭滴滴答答的,正下著雨。
晏蓉恍惚了片刻,彷彿鏽住的大腦才開始轉動,她這是出了山林了?
不是說,還有近兩天的路程嗎?
她這是直接昏昏沉沉過來了?
晏蓉撫額,她現在額頭還一抽一抽,嗓子頗為幹疼,渾身乏力,明顯是生病了。
她唾棄自己這不大實用的身體,素質太差,忒容易生病了。
“咳,咳咳!”
喉嚨一陣癢意,晏蓉咳嗽出聲,驚起了門外正在照看藥罐子的申媼。申媼大喜,匆匆推開半掩的茅草房門:“女郎,您終於醒了!”
她扶起主子,讓晏蓉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給順著氣,另一手拎起茶壺,給粗陶碗裡斟了水,試試溫度正好,忙端起小心湊到主子唇邊。
晏蓉渴得很,一口氣喝乾了一碗水,乳母問她還要嗎?她搖了搖頭。
申媼道:“也好,藥剛煎妥,晾一晾,女郎歇歇正好喝藥。”
她現在很服陸禮那個一臉病癆的先生,藥服了一劑,她家女郎就醒了。
“阿媼。”
晏蓉咳已一陣,喉嚨癢意終於壓下了,她聲音虛軟無力,還有些沙啞,問:“我這是病了多久?咱們從山裡出來了嗎?”
“如今是怎麼一個情況?阿媼你給我說說?”
“女郎,咱們是今兒下午從山裡出來的,如今都一更了。”
環境惡劣,申媼也顧不上講究,拿件外衣墊著,讓主子靠在土牆上坐著,她繼續說:“您這都病了有兩天了,發熱昏昏沉沉,一出山,霍侯就命人打馬去最近的小鎮撿了藥,煎了給你服下。”
晏蓉聞言有些赧然,她恍惚記得,自己將要支應不住時,霍珩自馬背上將她抱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