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過些許怨念,但說到徹底背叛,事到臨頭,彭澈發現自己還是不願姑母面上露出震驚失望的神色。
況且,人只要不死,總要繼續生存的,背叛了姑媽家,此後即如喪家之犬,世間雖大,他卻再無處容身。
彭澈極力推脫。
柏欽一笑,慢悠悠地說:“你知道你不答應,你母親妹妹會是什麼下場嗎?”
彭澈倏地抬眼,死死瞪著對方。
“你瞪我無用。”
柏欽絲毫不在意,淡淡地吐出一句話:“我們歷來不留無用之人,既然這樣,那就投入營中,充當軍妓罷。”
他冷冷道:“公子若有閒暇,可提前一觀。”
前線戰況瞬息萬變,時間緊迫,柏欽懶得多費功夫,速戰速決吧。他直接一揮手。
看守彭氏母女的四五個親衛,立即放下刀,轉身看向彭氏母女,其中一個年輕人看來和柏欽關係很不錯,嘴皮子又利索,哈哈笑道:“謝先生了哈。”
他一邊松腰帶,一邊說:“好歹是世家貴女出身,髒是髒了點,我也不挑,先嚐嘗滋味也不錯。哎,你們留個位置給我,我先嚐這個小的。”
這幾個中青男人辦事得力,不過半句話的功夫,就一把扯爛二女上衣,露出白花花的皮肉,小小兜兒遮不住風光,已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了上去。
彭氏母女激烈掙扎起來,被捆住的手腳亂蹬亂踹,堵住嘴說不出話,嗚嗚叫著,眼淚橫流。
剛才說話的年輕人被踹了一下,他勃然大怒,照著彭貞的臉就是一記響亮耳光。後者被打得嘴角破裂,腦內轟鳴,幾近暈眩。
年輕人冷哼一聲,直接伸手探向她的兜衣。
“住手!”
彭澈被人用刀攔著,衝不過去,他如困獸般,雙目赤紅,怒吼:“都給我住手!!”
他倏地轉頭,死死盯著悠閒依舊的柏欽,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來,“我答應你!”
“我什麼都答應你們!!”
……
小半個時辰後,彭澈離開,柏欽一行立即轉移。
到了新的下腳地,他提筆寫了一封信,落了印鑑,交給親衛,命人趁著宵禁前立即出城。
“這個晏慶。”
柏欽皺了皺眉,“我們只會做此一事,至於他能用到什麼地步,那就看他的能耐了。”
若還是無法扭轉局面,那便罷。
病危
大捷過後, 晉陽太守府不過喜氣洋洋了兩天,隨即便被陰雲覆蓋。
“周尉丞,發生何事?!”
晏蓉和彭夫人穿過內儀門, 說說笑笑往勤慎堂而去, 剛踏進跨院,迎頭就碰上週玄。
對方走得非常急, 他曾因戰事頗了一條腿,聽說走得快就生疼,現在也顧不上了,匆匆幾乎小跑一樣奔出來。
晏蓉眼尖,晃眼見對方手裡還拿著一張對摺的信帛, 看材質是軍報無疑, 她心頭一凜。
周玄猛地停住腳步, 身軀略滯大約很疼,他也顧不上,神色肅然遞上軍報, “夫人,剛接的軍報, 主公病危!”
這簡直就是平地驟起的一個旱雷,炸得母女二人頭暈目眩, 晏蓉失聲道:“不可能的!”
彭夫人也不敢置信,她搖著頭, 搶上前一把奪了軍報, “不, 不!”
母女定睛一看,只見軍報上面寫得清楚明白,“……雖大捷,但主公殫精竭慮,入孝義即病臥,來勢洶洶,如今竟垂危,不省人事。君侯與少主征戰在外,我等再三思慮,遂同報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