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蓬萊弟子見他們眼神有異,便知曉多半是那位紅衣姑娘所為,時葉飛身躍過溪流在枯月面前站定,厲聲道:“是你殺了無尾?”
枯月黛眉一挑,從袖中掏出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往他身上一扔:“你說這個?”
時葉在看清那一對確實是無尾的耳朵以後,頓時大怒:“果然是你殺了無尾!你可知蓬萊境內不得殺生!”
枯月道:“它們太過吵鬧,我聽著心煩,隨手便殺咯。”
那邊溫越緩過氣來,兩步腳步跑上岸躲在時葉他們身後,添柴加火道:“她不僅殺了無尾,還傷了我們好幾個呢,實在是惡劣至極,蓬萊怎麼讓這等人上山?”
時葉也是個暴脾氣,骨扇一展就要動手,被趕過來的白之渙死死抱住腰:“入文,莫要衝動,此事自有掌門裁決,我們先帶他們上山吧。”
時葉指著地上的一對耳朵,憤然道:“以安你看見了,這女子一來蓬萊便犯了這最大的一條山規,難不成掌門還會讓她上蓬萊聽學?”
白之渙道:“這位姑娘不管怎麼說也過了所有關卡,能不能留在蓬萊都不是你我可以做得了主的,還得掌門來裁決。”
時葉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掙脫白之渙的手,冷哼一聲:“看著吧,掌門決計不會讓她留下的!”
見時葉氣呼呼現在一旁不說話了,白之渙無奈地朝他們抱歉一笑,拱手道:“怠慢各位了。在下白之渙,這位是我師兄時葉,我二人奉命下來接各位上山,恭喜各位透過了蓬萊的層層考驗,今後我們便是同窗了,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蓬萊弟子都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好再繼續糾纏。
溫越和陸紅紗縱然是滿腔的怒火,這會兒也只能強行壓下,跟著白之渙和時葉前行上山。
一路上,枯月走在最後,無聊地拿出蛛絲纏在十指上翻來翻去的玩兒,溫越還在悄悄回頭看她,枯月晃著蛛絲對他展顏一笑,溫越眼前晃了一晃,繼而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瞪了她一眼扭過頭去。
一路上七個人中除了枯月以外,都向時葉二人報了身份,白之渙見枯月不曾開口,有心想要詢問,卻見對方根本沒有要理他的意思,悻悻收回目光,對其餘的人溫和道:“昨日開山上山的兩位也是不雲山和蜀山的弟子,四大仙山果真是名不虛傳,人才輩出啊。”
陸紅紗聽罷,冷哼了一聲,目光往後一瞥,說話間意有所指:“就不知道某些人是哪一座無名仙山竄出來的,誤打誤撞也跟著上山來,卻連自家名字都不敢吐露,鼠輩!”
她都這樣挑釁了,枯月還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玩兒著蛛絲,陸紅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滿腔怒意更無處發洩。
魏然只注意到白之渙話中資訊,驚訝於不雲山除了他和風儀竟然還有人先他們一步上了蓬萊。
風儀也注意到了,忍不住問道:“敢問昨日上山的兩位具體是何人?”
白之渙回憶道:“蜀山那位名叫李道冉,至於不雲山那位,好似是叫魏……魏……”
“魏晗。”時葉沒好氣道。
“對,魏晗。”白之渙笑衝他們了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記性不太好,讓各位見笑了。”
陸白雪將白之渙和時葉的做派看在眼裡,只覺二人性格差異未免太大,一位溫和呆傻,一位暴躁衝動,看來這蓬萊也不是外界傳言那般,教匯出來的盡是木訥呆愣,千篇一律的書呆子。
而聽見魏晗也上了蓬萊,魏然與風儀面面相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詫,。
魏晗是不雲山掌門魏之闌流落在外的兒子,也是魏然的親弟,生母不詳,兒時在外流落了許多年,五十年前才被找到接回了不雲山,或許是在外流浪時經過太多苦難,心緒淡漠,無論不雲山眾人對他多好,他也像是時刻把自己當成一個外人,極為內向沉默,跟任何人都不愛說話。
在上不雲山之前魏然曾問過他要不要一起去,只是被他毫不猶豫拒絕了,沒想到他竟然自己上了蓬萊。
風儀知道魏然很在乎他這個同父的弟弟,自從魏晗回了不雲山,便花了十二分的力氣去關心他照顧他,只是魏晗一直沒有領情的意思,仍舊獨來獨往,少言寡語。
見他面上有失落之色,風儀咬著唇,輕輕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慰:“也許仲明只是好強了些,覺得同你一路上山必然會得你照顧,所以才會拒絕你獨自上山。”
魏然哪裡不知道魏晗只是不想與他一路罷了,嘴角揚起一絲苦笑:“他一向好強,也從不曾把我當做他的兄長,把不雲山當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