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越像個驚弓之鳥,東張西望的,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給他嚇得一個哆嗦。
小荷想勸他莫要這般賭氣,被他凶神惡煞地瞪了一眼,默默把話憋回肚子。
陸紅紗也害怕得緊,捂著耳朵的一雙手心已經滲出一層薄汗,她不敢放下手去擦,生怕一個空擋就會撞上無尾。
一行人提心吊膽地走了許久,意外地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直到再次來到密林盡頭,幾個姑娘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來。
風儀歡喜道:“師兄,看來我們運氣不錯,竟連一隻無尾也沒有遇上。”
魏然笑著點點頭,伸手摘下落在她頭上的一片枯葉。
溫越已然忘記了自己剛剛在林中那副膽小怕事的模樣,甩著袖子得意洋洋:“我就說嘛,不過是個山豬罷了,見了人連窩都不敢出來,有甚麼好怕的!”
陸紅紗早就看不慣這個溫越了,穿金戴銀跟個草包一樣,真本事沒多少,就會說大話往自己臉上貼金,忍不住出口諷刺:“不過是沒遇到罷了,要是真遇到,也不知道溫公子是會被嚇的抱頭鼠竄,還是直接在地上刨個坑把自己藏起來!”
溫越眉毛一挑,呵笑道:“我會不會抱頭鼠竄你是沒機會知道了,不過我倒是知曉紅紗姑娘你堂堂一個修仙之人,掉個懸崖能被嚇得痛哭流涕。”
“你!”
“好了紅紗。”陸白雪拉過她:“日後大家都是同窗,莫要多作爭吵。”
陸紅紗重重呼了口氣,憤憤道:“說得也是,來日方長,總有機會試得出來到底是誰膽小如鼠。”
“隨便你咯!”
溫越咧著嘴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在最前頭。沒走幾步便遇一條溪流,溪水清澈見底,水流緩慢,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及腰,倒映著兩旁蔥蔥郁郁的林木,幽寂而明淨。
溫越一路上來早就口渴得不行,一見到有溪流眼睛頓時一亮,三兩步跑過去捧起溪水正準備一通牛飲,還沒喝到嘴裡,卻見水中有絲絲血跡,在過於清澈的溪水中分外明顯。
這還如何喝得下口?
溫越嫌棄地甩掉水,罵罵咧咧抬起頭正準備教訓教訓那個不長眼擋了他喝水的傢伙。
只是這一抬頭,溫越整個人都被眼前景驚得怔愣在原地,目光發直,嘴唇徒勞地動了一動,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他方才想要說什麼。
待魏然他們走近,看到溫越這副被勾了魂一般的模樣,心下好奇他看見了什麼,紛紛順著他的目光往上游望去。
只見溪流上游不遠處,荒山野林之下,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正坐著一位著嫣紅衣裙,身姿婀娜的美貌姑娘。
她彎著腰雙手放在水中像是在清洗什麼東西,裙襬幾乎鋪滿整座岩石,一雙瑩白纖細的小腿坦然地露在外面,時不時有飛流濺起的水花潑灑而來,打溼她一雙玉足和半片衣襬。
頭上只用一支紅山茶堪堪挽住長髮,明明張了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容,那雙眼睛卻無端讓人覺得妖冶至極。
有溪流兩旁交錯的樹木枝丫將黑色光影投在她的身上,微風拂過樹影搖晃,讓人一時分不清到底這突然出現的姑娘到底是人還是妖。
溫越眼睛都轉不動了,嘴裡唸叨著“美人兒美人兒”,色眯眯搓著雙手,大步往那姑娘走了過去。
那女子似有所覺,微一偏頭看過來,溫越一對上那雙盛滿星光一般欲語還休的雙眸,覺得自己心都被無數把小鉤子勾得死緊,險些不知道如何跳動了。
姑娘對同性天生存有一種敵意,尤其對方還是這樣活色生香的樣貌,三個姑娘最先回過神來,陸紅紗眉頭眉頭皺的死緊,憤憤道:“果然是個草包!”
陸白雪面色也不大好看,但是比起陸紅紗心中所想,她更覺得那位神秘的姑娘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非同尋常,其中恐有陷阱。
然而溫越早就被美色衝昏了頭,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一把甩開想去阻止他的小荷,嘴裡念念叨叨,直愣愣就想撲過去。
他這樣子實在莽撞,眾人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是該擔心他還是該擔心那個姑娘。
風儀心思單純,只覺溫越這人色膽包天,心中擔心那位紅衣姑娘,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被魏然一把拉住手腕:“莫要過去。”
與此同時,那位紅衣姑娘唇邊淺淺勾起一絲笑容,微微直起腰,抬手蹭掉臉上一滴水花。
就在眾人人猝不及防之際,紅衣女子突然猛地一揚手,無數銀絲從她手心交纏快速飛出。
幾乎是一瞬間,溫越就被纏